塞特斯收回了手,看着迪里艾尔,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马尔巴斯震惊的回头,只见到了一抹银白闪过。
塞特斯拉着白术退后了两步,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真正危险的气息。
“主人,小主人嘱咐我们不得告知您。”马尔巴斯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解释道,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到从迪里艾尔离家历练开始便独身前去坐镇菲什监狱已经两年的公爵阁下会突然归来。
贝列诺斯紧紧握着手上的长刀,阻止它出鞘的冲动,银色的眼眸像是冻结了的冰面,任谁也无法看出底下的波涛汹涌。
即使是不惧寒冷的白术也有了一种多穿两件衣服的冲动,眼前的男人像是由冰雪铸就而成,仅仅是站在他旁边,你都能感受到那股直入骨髓的寒意。
马尔巴斯以极快的速度讲述了迪里艾尔遭遇死神,后被吸入空间裂缝再次恢复意识却还是在克里特大陆,身受重伤却好心带着旁边同样遭遇的佣兵撕裂传送卷轴集体传送回城堡的事情经过。
“不可能。”这是两道异口同声的男声,一道冰冷,一道慵懒。
塞特斯向着疑惑的白术详细解释道,低沉的声音带了丝绵软的味道,“除非是在进入空间裂缝之前逃脱,否则以他们的实力就像你一样在空间裂缝里根本没办法保持清醒,更别提撕裂空间再回来。”这根本不可能,他们绝对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
不过,令塞特斯疑惑的是另一件事,“他的身上,带着一丝神力,虽然很淡。”
塞特斯无意吐出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马尔巴斯的耳边,泛着令人战栗冷光的注视目光驻留在了塞特斯身上。
“神眷者。”马尔巴斯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迪里艾尔微不可闻的说出了这个词,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没有明显的外伤却十分痛苦的原因了,那是因为正在被神力改造,并非他所想到的诅咒黑魔法一类的原因。
白术顶着刺骨的寒意将手附在了迪里艾尔的手腕上,一只微不可见的玄水蛊从白术的指尖爬出然后毫不停留的钻入了迪里艾尔的皮肤,白术透过蛊虫,感受到了一种强大而灼人的力量,还未等白术仔细查看,玄水蛊便掉转了头急切的钻回了白术的指尖。
玄水蛊:“差点被撑爆了qaq”
这是经过前两天,白术经过教训重视起自身安全因此随身饲养的一只玄水蛊,结果经过几日精血养育,这只蛊虫意外的能跟白术建立起微弱的精神感知,白术收回手,轻轻摩擦指腹,安慰道这只受到惊吓的小蛊虫,同时开口说道:“气血充足,毫无外伤,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那股力量太过强硬的在洗刷他的身体,循环往复,痛苦无可避免,但总的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一室寂静无声,作为称职的管家马尔巴斯立刻明白了贝列诺斯的意思,“既然如此,还请尊敬的药剂师阁下跟我来,奥帕尔几位阁下就在隔壁。”
临走出门前,白术回头看了一眼,银发男人依旧是站在床前,身体笔直挺拔,连表情也未变过一瞬,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居高临下的模样,白术却感受到了传自他身上的,那种虔诚。
一个的确非常奇怪却强大的男人,这是白术对于这位尊贵的公爵的第一印象。
“奥帕尔,艾布纳,”还有一个白术不知道姓名的年轻女人,都是当时佣兵队里的人。不同于迪里艾尔的毫无外伤,眼前三人可就凄惨多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隐隐萦绕其身的诅咒……
白术真心觉得,眼前三人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多亏了旁边这四五个一直持续不停为他们释放光明术的牧师,虽然效果并不是十分乐观。
“空间之力。”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在白术耳边轻轻响起,湿热的气息轻拂耳朵,白术下意识偏转过头,一张俊美的容颜近在迟尺。
“嗯?”
“他们被空间乱流伤到了,空间之力不拔除的话怎么治疗都没用的。”塞特斯指尖戳了戳奥帕尔手臂上再度崩裂的伤口,陷入昏迷中的奥帕尔脸上更显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