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庞昱:“………………”
宋今道:“行了行了,你一哭我都觉得自己像你妈。”
庞昱:“…………”
宋今:“感觉好点了吗?”
此刻已经到了旁晚,包拯他们忙碌了一整天,现在也见不到人影,就剩下宋今照顾庞昱。
庞昱说:“好……好多了,仙子啊……”
宋今实在是不想听,“不要叫我仙子可以吗!”
庞昱皱眉,那叫什么呢?叫宋今姑娘的话,感觉很不尊敬!
忽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仙女姐姐!”
宋今差点一口茶喷出去,一巴掌拍在庞昱脑袋上,见庞昱抱着脑袋那呆样,心想当个姐姐还是挺不错的,便说:“那就叫我宋今姐姐吧。”
虽然庞昱暂时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栋梁之才呢,先将这个弟弟认了好了。
庞昱笑上眉梢,忙叫道:“宋今姐姐~”
艾玛,那甜腻程度让宋今抖了三抖。
虽然庞昱身上的伤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看起来依旧狰狞可怖,宋今说:“你去躺着,我给你疗伤。”
庞昱现在已经对宋今是‘仙子’深信不疑,宋今说完之后,他就立刻乖乖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宋今,格外的期待。
宋今觉得此人自从受伤之后,画风突变,智商骤降。
她点击了“妙手回春”,一阵白色光芒便暖暖的笼罩在庞昱的身上,他通过光芒看着宋今,就觉得她那样圣洁,距离自己又那样遥远。他觉得自己心跳咚咚咚的直跳,可是理智却告诉他这不可以,因为她必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必然不能落入凡尘,可是……为什么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那样难受。
庞昱伸手,拉住了宋今,宋今以为他害怕,问道:“怎么了?”
庞昱快速的放开了手,喃喃道:“我有点头晕。”
宋今道:“那你休息,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庞昱闭上眼睛,一边骂自己是个蠢货,一边却又觉得甜丝丝的。
夜晚,庞昱收到了庞太师的信件,也得知了宋今即将入宫的事情。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到了宋今的屋子,却没有进去。
因为他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就站在宋今房门口不远处。
他走了过去,急忙的问道:“宋今要进宫了吗?”
白玉堂狠狠瞪了庞昱一眼,“还不是你说的!”
其实此事并不是庞昱所为,他只是上书给了自己的父亲,要求秘密给皇帝和他们治疗,只是皇上听了传闻,得知凤凰之事,才有请宋今入宫。白玉堂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怒气罢了。
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白玉堂嘟囔了几句,不是很高兴。
展昭道:“小侯爷来此是为何?”
庞昱道:“我……我就是看看他。”
展昭说:“宋今姑娘傍晚时分帮着公孙先生治疗伤患,后来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倒了。”
庞昱一听,只觉得心疼万分。展昭看在眼中,已经明了。
展昭道:“此时不便打扰,小侯爷明日再来吧。”
庞昱小声问:“可……可是明日宋今就要进京了是吗?”
展昭点了点头,说:“小侯爷明日也将一并进京,包大人已经将小侯爷之事也如数禀告。”言外就是,小侯爷你就在家乖乖等着发落吧。
庞昱“哦”了一声,显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有些神似恍然的离开了。
庞昱一走,白玉堂就过来了,“猫儿!你居然因为那小子责怪我!”
展昭实在无语,“我哪里责怪你了?”
白玉堂:“你刚刚用眼神责备我了!”
展昭:“……”
白玉堂刚想说什么,忽然记起宋今那手稿了,表情突然古怪,眼神四处漂移。
展昭问道:“你怎么了?”
白玉堂道:“没……没什么。”立刻遁走了。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又弄什么古怪,也无暇去顾忌,又在宋今门口站了一阵子,才离开。
隔日,宋今与庞昱一同回京。
宋今之所以答应进宫,也是在想如果能让皇帝知道罂粟花的危害,或许能够从根源上杜绝此毒瘤。
只是一路上庞昱都蔫蔫的,而且两人分别在两辆马车中,只有在下车略作休息时才能见面。
宋今发现庞昱精神不是很好,但是问起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回答。
实际上,庞昱有点吃醋了,吃皇帝的醋。
除过吃醋外,还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
他就觉得吧,仙子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的,怎么现在就要被召入宫中去了呢?而且沿路总是听别人谈起郴州凤凰显灵,凤凰之上还坐着仙子,还煞有其事的描述仙子的容貌。
这一切都让庞昱不是很高兴,他只是觉得如果仙子是自己一个人的就好了,如果是他一个人的……
宋今下了车,就见庞昱在对下人发脾气,那人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反正就低着头接受指责。
宋今走过去,庞昱的数落戛然而止。
宋今问道:“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她眉头一皱,庞昱就觉得心里一跳,宋今问那个下人:“怎么回事?”
那人不敢回答。
宋今对庞昱说:“没想到还没回到京城,你就又恢复了原来脾性,如此下去,若我不再助你,你就再也戒不掉……”
“戒不掉就戒不掉!”庞昱怒气冲冲的说,“反正你也是要进宫也不要在我身边了,我怎么样你也不会再关心了!”
宋今:“……………………”这是闹的哪一出???
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庞昱也就不怕了,接着说:“你进宫见了皇上了,他肯定不会让你随便出宫的,到时候你就成了皇上的人,反正你也一心想帮助皇上,我、我、我又算什么!”
想到自己好吃懒做、脾气差、以前又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庞昱觉得伤心极了。
宋今:“……”
与此同时——
花满楼正在岛上散步,他已经将京城的百花楼撤掉,闲居在江南小岛。
这日,他的百花岛上忽然来了一个客人。
来人正是卢方,锦毛鼠白玉堂的结拜大哥。
百花岛上除了花满楼之外,只有两三个下人,但是这地方修建的却格外漂亮,亭台楼阁充满江南之精致细腻,花园回廊点缀其中,完全一副世外桃源之感。
花满楼在凉亭中弹琴,丝竹之音仿佛能吹走夏日的炎热。
卢方来到他不远处,就见微风徐徐,吹起他白色的衣衫,仿佛天外飞仙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搬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做什么,更无人知道他的年龄。
他看起来那样年轻,神情却带着岁月的沉淀。
音乐停了下来,花满楼站起身来,笑道:“卢大哥来了。”
卢方并不知道花满楼年纪,但是他自己自报姓名年纪后,这位自称“花七”的人便称呼自己为大哥。
卢方道:“实不相瞒,今日来百花岛,是因为我五弟的事情。”
“哦。”花满楼笑着扇了扇,“素来听说锦毛鼠白玉堂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给你们惹了许多麻烦,不知道今日是何事?”
卢方哈哈一笑,道:“哎呀哎呀,没想到我五弟的‘大名’花公子也知道了。”
花满楼道:“今日天气太热,我们回竹屋再谈。”
于是两人一道往纳凉的竹屋走去。
实际上,卢方对花七还是十分好奇的,因为前几次见面的时候他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一次,他给花七指着海上的船舶之时,花七才说自己其实看不到。
这让卢方惊讶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明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比他们都更加明锐。
更何况,他的声音如此温和动听,容貌如此俊美,气度如此儒雅。或许……卢方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就是因为他已经如此完美,所以上天才会夺走他的眼睛。
两人一路来到了竹屋之外,竹屋外有枝繁叶茂之树木。
卢方道:“花七公子这些树木是移植的吗?”
花满楼道:“原本种在江南家中,后想离世隐居,便随着迁了过来。”
卢方道:“特意迁树过来,是因为重新栽种耗时太久吗?”
花满楼摇了摇头,“此间树木盖因吾妻离开时,我亲手所种,如今,已经十年了。”
卢方一怔,看向他,就见一向都挂着温和笑容的花公子,脸上表情哀伤悲痛。
……
花满楼道:“卢大哥想问什么事情吗?”
卢方想起正事,道:“我五弟两天前写信过来,问起那本《江湖八卦》中提起的江南花家七公子。”
花满楼点了点头,在卢方期盼的眼神中,说道:“卢大哥误会了,那人并不是我。”
卢方的确是有些遗憾,但本来也不是什么相关的事,也就作罢,闲聊一般的说道:“实际上,我五弟说在郴州见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似乎对《江湖八卦》十分在意。听五弟说,那女子似乎遗忘了一些事情,她说似乎对这本话本十分有影响……花公子?”
花满楼愕然的看着卢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有多大年纪?”
卢方掏出信件来看,“大约双十年华。”
“她叫做什么?”
卢方觉得花七的声音有些发抖,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额……好像是自称宋今……花公子!”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花公子,仿佛茫然不知所错起来,只呆愣在树旁。只是那抚在树干上的手,却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