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莫恬不屑地撇了撇嘴,“还不是那副丑样子。”
“大哥,她也是你的妹妹。”莫桑教育道:“最近你也别去招惹她了。”
莫恬眨了眨眼,看向一边,装作没听到她说的话,伸手拨弄了几下树上的叶子,余光好似看见身后有个影子,警惕地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怎么了?”莫桑跟着回头看了看,朗朗的月光下只有一片暗黑的花草树木,并没什么特殊的。
“没事。”莫恬摇了摇头,这府里还有人敢偷听他说话吗?可能是他看花眼了。
“大哥,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就当是为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你也别去动她了。多用点心思在官场上,别让母亲为你操心。”莫桑语重心长地对着莫恬说道,娇柔的声音多了几分严厉,目光也紧实了几分。
莫恬虽然喜欢这个亲妹妹,可也最烦她总是像是他娘一样的数落他,每次听见莫桑如此说话,他都会皱起眉头,胡乱地应了几句,也不陪莫桑了,直接离开。
莫桑看着莫恬的背影,有些失望,大哥是母亲的希望,可现在他这副样子,父亲一点也不喜欢,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自己和他说这些,他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母亲也管不住她,她不禁为莫恬的未来担心起来。
不远处的莫柔看着莫桑离开,想着他们刚刚说的话,心思转了起来。莫恬比莫桑难相处多了,小时候不管她怎么喊他哥哥,他一句也不应,相反还让莫桑不要和她玩,他眼里只有莫桑一个妹妹,有什么好的从来都不会想到她,是以这府里除了莫倾城之外,她最讨厌的就是莫恬了。
莫柔随手将树上的叶子折了下来,在手中奋力地揉搓着发泄,直到一阵夜风袭来,感觉一阵凉意,才丢了手上烂了的叶子,用帕子擦了擦手,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翌日清晨,贾雯受了刑罚,收拾了东西去了福堂祈福,临走前叮嘱了莫柔些话,莫柔悉数地听了,心中对接下来三个月都可能不会见到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眼中更是没有文姨娘那般不舍。
贾雯见了,心里更加沉重,默默地收回拉着莫柔的手,去往佛堂。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莫倾城刚走出娇容院不远,秀桃从后面追了上来,对着她行了一礼:“二小姐,二夫人有请。”
莫倾城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想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但今天着实有点着急了,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秀桃,若有若无地指明了点什么。
秀桃看着莫倾城的背影,想了想,转身回了清婉院。
“小姐,那不是二夫人身边的秀桃吗?”看见秀桃转身,喜鹊才确认了她的身份。
莫柔看了看秀桃,又看看莫倾城,笃定地说道:“昨天的事情她们之间肯定有阴谋。”
小姐是指二小姐和二夫人联手陷害了三夫人?喜鹊看着莫柔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害怕,问道:“那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莫柔咬了咬牙,把怒火压了下去,说道:“回去!”
喜鹊愣了一下,难道她们什么都不做吗?看着莫柔已经离开,她忙跟上去,神色有些低落,不明白莫柔怎么就这么甘心了。
秀桃回到清婉院,孟秋没看见她身后的人,眼神闪了一下,问道:“二小姐人呢?”
秀桃想了想,把莫倾城的原话说了出来:“二小姐说她早上用膳的时候吃的太急了,身子不舒服,改日再来看望姨娘您。”
孟秋听完,前后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自己好像是有点太急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改日再请她吧。”
秀桃疑惑地看了看孟秋,不明白地退到一旁伺候,姨娘请二小姐做什么?
“因为我帮她演了出好戏。”莫倾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环。
小环眨了下眼睛,昨天小姐在和秋姨娘演戏?她怎么没看出来?她只看见小姐差点被陷害了呢!
两人回到院子里,在门口碰见了正在打扫的紫儿,紫儿愣了一下,低头行了一礼,语气态度间不见一丝恭敬,小环见了想训斥她几句,莫倾城却径直回了屋里。
对上紫儿凌厉的目光,小环悻悻地一笑,进了里面。
屋内,莫倾城坐在寒月一般闪着清冷光华的镜子前,伸手摸了摸右侧脸颊上的疤痕,光滑的指腹覆盖上去,像是摸着锈蚀的铁块一样粗糙,凹凸不平。
莫倾城眸光一凛,伸出指甲在那道疤痕上用力地一抠,只觉丝丝疼痛如针刺在背,她皱了皱眉,指尖用了力,一阵剧痛传来,一小块疤痕被她抠了下来,脸颊上顿时鲜血直流,一会儿就染满了她整个脸颊,被走进来的小环看见,惊得叫了一声。
“啊!小姐,你的脸怎么了?”小环忙拿了帕子过来擦她脸上的血。
莫倾城却像是没察觉似的,愣自盯着手上的那一块抠下来的东西,黑褐色的一块上面印着鲜血的红,还有丝丝缕缕的黑紫色如丝线般缠绕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