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李小卉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的。”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夏鸳鸯说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和青衣古羌到底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他们的后裔?”
我此刻已经可以确定在青衣古羌和古蜀国之间,夏鸳鸯应该和青衣羌有着极大的关系。虽然说在我数次所见过的幻象和梦境之中,青衣古羌在语言上和古蜀人差不多,而且两个古老的文明同样都信奉那个方嘴大耳的青铜神像,但是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在六年前,我听从爷爷的话进入了青衣羌人的古寨,在那个供奉着青铜神像的神龛前,我曾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看到了一块供奉在青铜神树的白石,那块白石和我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甚至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让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但我却是在那一场梦里看到了一个身着青衣的矮小男子,他被一个女人带着走进了供奉白石和神像的神龛,取下了那块本应属于我的白石,而放了一块赝品在上面。
我忘不了,在那个矮小的男人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衣服下的那条尾巴,那条短小的、灰蒙蒙的尾巴。
夏鸳鸯既然在百丈湖畔时极为在意我的屁股上有没有尾巴,那可能就和我在梦中所看到的那个矮小男子有关系了,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夏鸳鸯十有**就是当初的青衣羌后人。
果然,随着我的话说出口,夏鸳鸯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哦?这么快就确定我是青衣羌的后裔了?不过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又是否可以先告诉我你和青衣羌或者古蜀国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呵呵,在如今的社会,可没人去关注那些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把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去过你们青衣古羌的遗址,一座隐藏在深山上的巨大羌寨,在里面还有一座古堡,我在里面看到了你们供奉的神像之类?”
“什么!”
我话还没有说话,那夏鸳鸯脸色大变,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抓住我的领口,看上去情绪十分的激动,他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进去了,你进过青衣古羌的遗址?”
夏鸳鸯双眼大睁,脸色涨得通红,我刚刚说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某个敏感地区。
“死流氓,你干什么,快放手,你都要把陈子轩勒死了!”李小卉看到我快被激动地夏鸳鸯勒的喘不过气来,她赶忙伸出两只小手扳开夏鸳鸯扯住我脖子的手。
“你先别激动,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我喘了口气,对着夏鸳鸯说道,他刚刚的表现可是吓了我一大跳。
夏鸳鸯此刻也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干咳两声,对着夏鸳鸯说道:“我话已经说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还有那个尾巴,那些长着尾巴的又到底是什么人?”
夏鸳鸯眯着眼睛,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你猜的不错,我就是两千年前那些青衣羌人的后代,不过这么多年来,羌汉混杂,我们这些遗民也早就被汉化的差不多了,不管是血统还是文化,其实和汉人也没什么两样了,真正能代表我们还是羌人也就从祖上传下来的一些残缺的巫术咒法和一些历代人一直守护的秘密罢了。”
“至于那些长着尾巴的人,呵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羌族民间最著名的史诗传说《羌戈大战》?”夏鸳鸯说道。
我摇了摇头,虽然从雅州往北部和西部的汶川、北川都是羌族的聚居地,但是我除了青衣羌外,对于羌族的其他事情并不了解,夏鸳鸯所说的《羌戈大战》我更是从来没有听过。
夏鸳鸯没有理我,他似乎陷入追忆之中,自顾自的说道:“在遥远的古代,羌族的祖先从西北往西南部游牧迁徙,在这岷江流域遇到了一个名为‘戈基’的部落,那些戈基人最醒目的特征就是背后长着一条灰色的短尾,他们虽然身材矮小,但却是能征善战,在我们羌人和戈基人的战斗中,皆是以羌人的失败告终。我们羌人的祖先屡战屡败,已经快要到了弃地逃跑的地步了,但就是在那时候,羌人的领在梦中得到了神灵的启示,他让羌人在颈上贴羊毛做标记,然后用锋利的白石和英石作为武器,与戈基人再战沙场,终于将戈基人打败,甚至将赶出了这片地域,从此羌人才在这岷江流域定居下来。”
“为了报答神恩,羌族人世世代代都以白石象征最高的天神,供祭于庙宇、山坡以及每家每户的屋顶白塔之中,朝夕膜拜,虔诚之至。这一习俗一直沿袭至今。可以说白石乃是我们羌人的至高神物,象征着羌族的镇族气运。”
夏鸳鸯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似乎接下来的事情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不过他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而青衣羌国就是当初羌人在岷江流域所建立的最大的国家,传承了整整上千年的时间,直到在东汉王朝,因为族里的一场疏忽,领的女儿竟然被一个戈基人的后代所蛊惑,那个该死的戈基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竟然将青衣羌国的镇国白石偷走了。”
“从此,青衣羌国国运一落万丈,在一场涉及到整个西部羌人的阴谋中被人算计,最终在东汉王朝的平羌一役中被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