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珍珠的圆脸蛋,慕容青赞同地点点头头,“你最对不起哀家,因为你长的肉最多!你的名儿取得极好,珍珠,真猪!”
珍珠顿时不嚎嗓子了,颤巍巍地爬到慕容青脚边,一把抱住她的腿,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哀家?”慕容青摸摸自己的下巴,“哀家挺好的!”
说罢,她朝外头张望几眼,来了兴致,立即吩咐道:“日头没了,哀家要纳凉!去,把哀家的贵妃榻抬出去,抬到龙炎树下头去!”
原先在离宫伺候太后的宫人是早就习惯太后突如其来的兴致的,当下开始动作。岂料太后娘娘大袖一挥,“你们别动,让他们弄,养了一身的膘,哀家看着堵心!”
刚才还咬牙切齿的宫人们顿时喜逐颜开,装模作样地教导着这些淑兰殿里的老人搬物什备茶点。
那边太后已经走到了龙炎树下,“小柳子,哀家的龙炎树没掉一个果子罢?”
“太后娘娘请放心。奴才亲自把的关,绝对没掉一个果子!”
太后很忧愁,“就是你把关哀家才不放心啊。你变得这么圆润,胃口想必也大增了,看到哀家的龙炎果肯定流口水了,说不定就趁哀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了一两个。”
“奴才不敢……”
“一想到哀家的龙炎果少了几个,哀家就心疼得睡不着啊!”
“……”
珍珠偷偷扯了扯魏紫的袖子,低声问道:“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从来都是仪态万千、一字千金的,绝对不会失礼,也绝对不会多言,今个儿有些太不庄重了。
魏紫朝卫子衿努努嘴,道:“都是卫先生的功劳!”
卫子衿身形一偏,朝两个丫头笑了笑,点头示意。
魏紫心里一突,暗道:好尖的耳朵!
珍珠却一脸艳羡地叹道:“太后娘娘好眼光啊!”
一番折腾之后,太后娘娘终于躺上了贵妃榻,手里抱着养生茶,眯着眼听卫子衿唱那负心汉痴情娘的段子,兴致高时还能跟着唱两句。
柳总管见淑兰殿里已在乐公公的指挥下井井有条,便请示太后道:“太后娘娘稍事歇息,奴才这就去向陛下复命!”
太后娘娘正在兴头上,闻言只挥了挥手。
柳总管一路退出了淑兰殿才敢直起腰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太后娘娘今个儿自进宫起可是一句都没提起过皇上。
也不知皇帝是有意躲避还是真的忙不过来,直到晚膳时分慕容青也没瞧见这个便宜儿子的面儿。太后娘娘心宽,也不计较儿子不孝顺,自顾自地用膳。一顿晚膳断断续续的用了一个时辰,共计吃了一小碗米饭、两只烤鸡腿、一碗鲍鱼闷菜心、一碗鱼翅、一碗燕窝、各类素菜若干,看得珍珠胆战心惊。
席间慕容青还吵着要再吃一只烤鸡腿,被卫子衿严词拒绝。
慕容青不依不挠。
卫子衿的理由很充足:“子衿知道娘娘旅途劳顿,再不遂娘娘的意,娘娘必会着恼,这才令人给娘娘做了烤鸡。两只鸡腿已是极限,还请娘娘勿再无理取闹!”
吵闹无果,太后娘娘终于恼羞成怒地在卫子衿的脸上留下一个月牙儿,然后开始碎碎念,念的都是皇帝,说什么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肉,老娘回家了也不来磕头请安,也不带一堆小老婆和孙子过来磕头讨红包,太不孝顺了,会遭天打雷劈的云云。
一干宫人谁也不敢插嘴,太后这是在说皇帝的不是,太后能说,他们可不能说。眼看着入夜了,卫子衿站了出来,打断了太后的碎碎念,服侍太后就寝。
一梦做罢,还是一室昏暗。
慕容青眯了眯眼,方瞧见床边一个人影,不待细看便知是谁,便也不试图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这会儿忙完了?”她还没全醒。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汛期将至,今岁雨水充足,云州怕是要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