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绾也明白,苏姨娘对上官薇薇是疼入骨髓的,恨不得能跟自己一争高下。如今,自己贵为将军夫人,三品诰命,而她的女儿不但为妾,而且被苏家人百般折磨,更让她失去了往日在苏家被人尊重的日子,让她心里藏着多少怨,多少恨,已经说不出来了。
如今,她反倒安静下来,可见心思比往日里更缜密,更深沉了。她若不出手,那还好,一出手,不两败俱伤,也会伤害母亲的,所以她更不想让母亲留在家里了。
只是,府里没有一个当家的,也不行,就怕苏姨娘会算计的更多,让凤绾顿时有点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你放心,你爹爹离开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人,只要我不出府,不会有事的,”甄氏为了宽慰她,含笑解释着。“在府里,苏姨娘就算想做什么,也蹦跶不起来,娘有让人盯着她,你就安心等着时间到了,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娘过来陪着你,”
“那好吧,娘要多加小心,”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她只能无声妥协。
虽然说有人护着母亲了,上官凤绾还是不放心,可她手边能调派的人,少的可怜,只能在心里祈祷娘亲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什么事。
她知道,这一切的举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出府,人家没有下手的机会,又不好正大光明的冲着镇国府来,怕乱了民心,就从父亲,母亲那边下手。
甄氏留在这边跟凤绾说了好些话,交代了很多,然后在晚饭前被青竹送了回去。
几天之后,看着安然无恙,只是镇国府里的气氛有些变了。
“夫人,昨夜也有几波人欲入镇国府,被郑伯安排人给拦下了,”青竹皱眉有些沉重的说道。
郑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府里的护卫只要是龙易安排的,都是有些不菲身手的,一般的人还是能应付的。
她就怕长此以往,等到夫人要生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
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上官凤绾看着一脸沉重的青竹,漫不经心的问:“有抓到人吗?”
“有,但都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这些人,不但狠,而且对自己也毒,竟然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可见都是极力培养出来的死士。
挺着肚子,上官凤绾在屋里随意的走动着,眉头也蹙的深,心里也被眼前的局势给难住了。
她不愿意妥协,更不愿意自己后半生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是,若真的出事,那自己重生的意义就没有了,她甚至什么都改变不了,还牵连了肚子里的一双儿女。
什么时候,她的风头就那么大了呢?
好像,就是从自己嫁给龙易开始的——也不知道龙易算计到这些没有。
“若是再来,就把事情闹大,直接报官吧,”每一次悄声来,悄声的解决,人家是觉得她心虚害怕了,所以越发的胆大妄为。这么下去,自己也坚持不住,不如依靠百姓来解决此事。
松月国与青阳国要打仗的事,已经渐渐传出,百姓们现在是半信半疑的,若再加上镇国府有人夜袭,说不定,百姓们就想的更多了。
果然,等到消息一传出,经过有心人的谣传,就变成了松月国居心叵测,在边疆屯兵,还带人暗害振国府的人,想让龙将军乱了心,无心作战,好能攻打青阳国……原本只是简单的谋杀,被上官凤绾一利用,成了两国之间的大事。
若是那些杀手再上门,被人抓到,揪出幕后主使,那就成了通敌叛国者,这是谁都不敢轻易去犯的,所以镇国府也一下子安静了。
勤王府。
勤王虽然有五十多岁了,但看着样貌,还是俊朗非凡的。他看着趴在软榻上,一点样子都没有的儿子,忍不住竖眉道:“瞧瞧你,像什么样?那个男儿到了你这个年纪,还这般纨绔没精神的?”
睿世子只是斜眼睨了自家欲发狂的父王一眼,翻转身,用鼻音慎重的声音反驳说:“这还不是父王教的好吗?”
父王可以随性而为,可他不行。
不能上战场,怕被皇上以为勤王府拢兵权,引来猜忌。不能走文路,怕被皇上猜忌更多的,所以呢,他只能悲催的当个纨绔,而且还是那种事事不怕死的挑衅着,才能体现出他最强纨绔的特质。
说起来,他还是挺悲哀的。
若可以,他希望自己能跟龙易一起上战场厮杀个过瘾,也好过在京城里,混吃等死的强。
勤王看着没精打采的儿子,心里略微有些难受,伸手拍拍他的肩,无奈的说:“如今朝堂不明,二皇子心生野心,勤王府更不宜太过嚣张,你就先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