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皇太极宁远战后的回归,也掀起了他后院女人们的争夺热潮,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总是有用不完的激情和活力,更何况是这个胸怀大志又自以为被自己父汗承认了的男人呢。
和另外三位贝勒争权夺利的快感,以及父汗在宁远战场上对他充满了暗示性的认可,让这个男人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努尔哈赤的重病对他来说不再是父亲被病痛折磨的忧心,而在那一颗渴望权势的心中,早已变成了黎明前的曙光!
所谓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这句话对皇太极来说太恰当了。满怀着即将成为大金国主人的骄傲与自豪,精力充沛的皇太极一改之前清心寡欲的模样,开始把用不完的精力频繁的发泄在后院的女人们身上,这样的状态自然是后院女人们巴不得的事情,一时间四贝勒府邸春意盎然。
男人只有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女人们那里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一时间四贝勒府的后院再也不复往日的宁静,背地里明争暗斗总不休起来。
这一点,最近常常跑四贝勒府邸的张敏深有体会,语藏机锋、言带深意、明讽暗刺······为了贝勒爷的宠爱,后院诸位们各种手段尽出,活脱脱又是一出金枝欲孽。
后院的女人纷争,张敏自然不会去参合,去了两次发现亲姑姑哲哲、亲姨妈娜木钟或者交好的侧福晋诺敏都面含春意,看见张敏好奇的眼神不是含羞带怯的脸红就是拿张敏未来婚事开玩笑,张敏也就懒得再去打搅大家的好心情,只是时不时的去看看早已被皇太极打到冷宫的特日格勒,不可避免的就常常遇到来看额娘的豪格。
本就喜欢张敏的相貌家世,又因为张敏的脾气品性皆合了口味而与之交好,特日格勒自然希望张敏能成为她的儿媳妇,不但对自己儿子豪格是个助力,更因为她看得出自个儿子心之所属的对象恰恰正是张敏。若是娶了张敏,依着张敏的手段,即便不能缓和豪格和皇太极之间的隔阂从而继承皇太极的一切,也能保得豪格一生富贵安康,不至于出了大错。
怀着这般心情,在张敏来找她的时候,特日格勒也常常借故找机会让豪格和张敏独处,暗中时常有撮合两人之举。这不,特日格勒又借口年轻人要时常出去透透气,把张敏和豪格赶了出去,让两个人自己出去玩。
盛京城的二三月可冷得很,张敏披着裘皮大衣,带着白绒绒的兔毛帽子,紧紧地把双手裹在狐皮的袖筒里,一副冻得不行的样子,跟在豪格后面在四贝勒府的园子里压马路。
“那个,塔娜妹妹,咱们现在到哪去?”被自个额娘赶出来的豪格尴尬地摸了摸被毛皮帽子包住的后脑勺,问张敏。
“我不知道,这么冷的天,能去哪里!”张敏小声的嘟囔着,对着豪格撅撅嘴。“你想去哪啊?”
“那,要不,我带你打猎去?”豪格想了想,说道,“现在猎场没什么人,说不定能打到紫貂呢,若是真打着了就给你做个围脖。”
“才不要呢,满山上都是大雪,你不怕掉到雪窟窿里啊!”张敏摇头,“我不去,再说了,也不准你去打紫貂,我听说那些老猎人都是用欺骗的方法才抓到紫貂的1,真是太坏了。”
“那有什么呀,要怪也得怪它们自己傻,傻乎乎地扑上去被人捉住了活该!”豪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完全不把张敏的话放在心上。
“哼!才不是呢!”张敏狠狠地瞪了豪格一眼,“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坏人!”
“哎,我又怎么惹着你了?”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豪格脱下帽子挠挠头,一脸迷茫。
“哼!”张敏扭头不理豪格。
“那,那,我错了好吧,你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豪格只好迁就心上人的小脾气,好声好气的道歉。
“那你说错在哪啦?”张敏背着脸偷笑。
“啊!”豪格一愣,完全不会甜言蜜语的老实人被问得无语了。“这个,这个,反正塔娜你说的哪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
张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反正以后不许去打紫貂!”
“塔娜你说不打,我们就不打了。”豪格应道,“要不,我去抓一只小狍子2给你玩,小小的、傻乎乎的,保准你喜欢。又或者我去猎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给你做坎肩?”
“不要,这天气冷得要命,我才不想上山去呢,寒风一刮冻死人了。”摇摇头张敏拒绝了,顺便裹了裹狐皮袖筒,把双手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张敏的小动作,豪格不乐意了,沉了脸上说道。“你就那么喜欢十五叔送得袖筒,我送你不成吗?”
“你,真是的!你要是现在给我个小暖炉,我才不抱着袖筒呢!”张敏又好气又好笑,“天气这么冷,我又不像你皮厚肉粗的不怕冻。”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张敏的话,解了心结的豪格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被张敏瞪了一眼。
“天冷得很,我懒得出去跑,要不我们在园子里抓麻雀吧?”看豪格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张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中的场景建议道。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豪格点点头。
“嗯,那让乌云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身着正黄旗盔甲的士兵出现在后院的角门边,张敏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之处,连忙转开话头,“我们去找些谷子、小米和箩筐什么的吧?”说罢,拉着豪格就朝小厨房方向走去。
“好,都听你的。”豪格看了眼张敏拉自己的手,咧嘴一笑,就这么被张敏拉着朝前走去。
才走了几步,豪格和张敏两人就看到一个身着正黄旗盔甲的士兵正被四贝勒皇太极的近卫索浑引着朝书房走去。
“索浑!”豪格皱了皱眉头,叫住两人道,“你不知道规矩吗,四贝勒府邸的后院是你能带人随便进的?”
“见过大阿哥!”索浑连忙跪下行礼,他身后的正黄旗士兵也顺势见了礼。
豪格只顾着和索浑说话,丝毫没有关注他身后的士兵,但是本就对这个士兵起了疑心的张敏却细心地观察到这个士兵在行礼的时候慢了一拍,像是不常给人行礼不习惯一样,虽然很快就掩饰过来了,但是还是在张敏刻意的关注下露出了马脚。
“阿玛就几天没去军营,你们都不知道规矩了还是怎么的?索浑,你是阿玛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会犯这么低等级错误,莫不是不把阿玛放在眼里了!”鉴于索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恰巧撞到的豪格生气地厉声责问道。
“回大阿哥的话,奴才知罪,只是事情实在紧急,奴才只得越距了!”索浑解释道。“贝勒爷交代过,事情紧急时准奴才自便,奴才这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见了贝勒爷,奴才会向贝勒爷请罪的!”
“算了算了,豪格哥哥,索浑也是按姑父的交代办事。看上去也确实是有急事,让他赶快去见姑父吧,别耽搁了正事!”心思一转,张敏大概猜到了事情缘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
“既然塔娜说了,你还不快快退下,给阿玛办正事要紧!”听到索浑得到过皇太极的授权,豪格也知道自己又莽撞了,这边张敏递了台阶,豪格也就顺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