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后,钟妈妈小心翼翼地合上门:“小姐!春喜怕是没有撒谎,那胤郡王真的是个……难以托付终身之人啦!”
一个奴婢这么说,钟妈妈或许不会放在心上,但四小姐和五小姐也这么说,就由不得钟妈妈不信了。
“小姐!咱们还是想法子拒了这门亲事吧!”
宁玥拿起铁丝,挑了挑灯芯,烛光一下子亮了不少:“拒?若我拒婚,便真合了二房、三房的心意了。”
钟妈妈道:“小姐怎么这样说?奴婢瞧着,四小姐与五小姐是真心替小姐着想,才会特地跑来告知小姐真相。莫非……小姐怀疑她们在撒谎吗?”
宁玥伸长手指,对着烛光照了照:“她们的话……固然是真的,却并非为我着想,只是看不惯四房出风头罢了。”
她这个郡王妃倒是没什么风头可以出,关键是玄煜的妻室,那可是全西凉女子的梦想!她们如何甘心让它落入四房?
前世的自己,就是没看穿二人的心思,傻乎乎地跑去跟蔺咏荷大干一架,还寻死觅活地退了亲,导致二姐与玄煜的婚事也吹了。蔺咏荷一怒之下将她逼出马家,紧接着,她娘为找寻她掉进湖中淹死。
试问,她们若真心为她好,为何没在蔺咏荷构陷她时帮她一把?
这些人的野心啊,她全看在眼里了,也记在心里了,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付出代价!
夜里,膳房的丫鬟送来宵夜。
宁玥一看,竟比平时少了一半!就连燕窝,也变成了一碗银耳!
然而只愣了一下,宁玥便了然了。
膳房的管事王妈妈正是春喜的娘亲,自己“害得”她女儿被打残了丢出府,她这是在借机报复自己呢。
王妈妈却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处置春喜,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等这一刻!
宁玥勾唇一笑,与钟妈妈道:“你去膳房,就说……”
……
休养数日,宁玥的身子好了不少,决定去给老太太请安。
经过春喜一事后,棠梨院的丫鬟较以往恭顺了些,但说到做事,还是不太合人心意,依旧是钟妈妈在贴身伺候。
钟妈妈给宁玥换上一条素白流仙裙,一件亮粉色海棠金枝短袄,衣领处点缀金丝蓝宝石琵琶扣,再配上一个单螺髻、一对玲珑玉兰簪,整个人粉嫩粉嫩的,像从年画上走下来的一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左眉角有个小小的缺口,需要用螺子黛补上。
宁玥细细描完眉,转过身来,冲钟妈妈微微一笑。
钟妈妈当时就傻了眼,只觉整个屋子一下子暗淡了光泽,唯独眼前的少女灼灼其辉,美得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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