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包大人朗声说道:“皇上并未下旨,赐予崔家小姐死刑,所以包拯算不上抗旨。更何况,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公主冷眼看着包大人:“本宫的话,就是皇兄的意思。这崔家的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自称是驸马的未婚妻,这就是犯下了污攀皇亲之罪——难道不应该杀了吗?”
“公主,”实在无法再听见别人如此伤害自己女儿的崔义开口说道:“若是真要细论起来,小女与那刘英定亲在前,而你与刘英成亲在后,这怎么会是小女污攀皇亲?”
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这老头儿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本宫做小不成?”
“崔老头儿,”刘英瞪大了眼睛:“你可别污蔑本驸马。当初是你的女儿嫁不出去了,你才死皮赖脸的想要把女儿赖在我身上,而我根本就没看得上她……”
“你……”听到刘英的话,崔义指着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崔一妹的眼泪也是流了下来,心里知道刘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肯娶自己了……
张龙则是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旁边的王朝赶紧拉了他一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包拯,”公主再次将矛头转向包大人:“你没听到驸马的话吗?还不快将这两个人给本宫铡了?”
公主的蛮横与刘英的无礼,终于也令包大人忍无可忍了。
包大人一拍桌子,高声喊道:“请御刑!”
包大人的话,令所有人都是一惊,就连一直躲在侧门边的于小鱼都吓了一跳。展昭、公孙策、王马张赵等人更是互相看了看,同时恭身道:“大人……”
“怎么,你们几个没听到你们包黑子说什么吗?”公主冷笑着看着展昭等人,口中不断的催促着几个人。
“就是,”刘英在旁边扶着公主的胳膊,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你们都聋了,是不是?公主,看来真得跟皇兄提一提:这开封府啊,真应该派几个伶俐的人来了……”
然而,大堂中的几个人好像没有听到公主与刘英一搭一唱的话一样,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包大人,期待着下一刻他就能改变主意。
然而,包大人却始终是一副坚定的样子,根本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最后,公孙策只能是向王马张赵四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按着包大人的话去做,等御刑抬上来了再想办法让包大人改变主意。
接到公孙策的暗示,王朝、马汉、赵虎都点了点头,只在张龙直挺挺的站在大堂中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包大人。
最后,王朝、马汉见拉张龙,张龙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能是硬拖着把张龙给扯了下去。
直到其他三人都答应,如果最后一刻包大人还肯改变主意,坚决要杀了崔氏父女的话,那么他们就一起把崔家人给救出去,张龙才磨磨蹭蹭的与其他三人抬着御刑再次走进了大堂。
于小鱼再次模模糊糊的看到王马张赵四人抬着一个用黄龙袱套盖着的东西走了上来。
四人把东西安放周正,王朝上前抖开黄龙套袱,露出里面那口金煌煌、光闪闪的龙头铡。
看到这里,于小鱼才想起,原来所谓的“御刑”就是开封府著名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三口铡刀。
刘英一看到那威严无比铡刀,不由得怯懦的向公主的背后缩了缩身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包拯,还是快点把人铡了吧。这东西,看着怪渗人的!”
“将刘英搭上铡口。”包大人黑脸一沉,说出了一句令开封府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的话。
趁着公主和刘英都愣住的当口,张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将刘英从公主身后揪了出来。
马汉从张龙手中接过刘英,并直接把刘英丢翻在地上。紧接着,张千带着其他三名衙役冲了过来,在刘英的口中放上了木嚼,又剥去了他的衣服,并用芦席把他卷了起来,并用草绳束了三道。
张龙赵虎二人将被捆束的刘英抬起来,走到铡前,放入铡口,两头平均。
此时,王朝板着脸向里,左手执着刀靶,右手按在刀背上,直直的盯着座上的包大人。
包大人将袍袖一拂,脖子一扭,口中喊出了“行刑”两个字。
“唔……唔……”已经反应过来的刘英牙齿打着颤,一句话也说了不来;而公主则压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在包大人下了行刑的命令以后,王朝赶紧将身一纵,两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刘英顿时从腰被断为了两截。
张千等四名衙役连忙跑过来,各自腰束白布裙,跑至铡前,有前有后,先将刘英的尸首往上一扶,抱了下去。
王朝、马汉等几人则赶紧把御刑擦拭干净。
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刘英被截两段的于小鱼,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赶紧捂着嘴跑了出去……
而此时,清楚的看到了事情经过的崔一妹已经晕了过去;崔义则强忍着恶心,扶着自己的女儿崔一妹,亲眼看着自己疼爱了近两年的义子加女婿,被从中断为两截,难过的别过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直到刘英的尸首被抱了下去,公主才反应了过来。看着大堂上还未打理干净的血迹,公主愤怒的指着包大人:“包拯,你……”
然而,心中的悲愤还是令公主再也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看到公主竟然晕了过去,公主身边的宫女赶紧将公主抬了出去。
于小鱼一直蹲坐地墙角,眼前一直浮现着那朦朦胧胧看到的一幕,直到王二丫找到了她……
“鱼姐姐,”王二丫关心的拍着于小鱼的背:“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