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枕着自己的手臂,脑海中不由得想直敢当初在开封府时公孙策对自己说过的话。
当展昭知道了于小鱼执意要开食为天酒楼的时候,真的是异常的愤怒——哪有女人家一天到晚抛头露面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满嘴的歪理;再加上当时整个开封府正为驸马刘英的案子而忙碌着,展昭便借口忙于案子,住在了开封府中。
“展护卫?”当展昭再次因为种种的事情而心烦意乱的大半夜在院子里闲逛时,竟无意中遇到了同样没有睡意的公孙策。
“公孙先生?”展昭诧异的看着公孙策:“还没睡吗?”
公孙策笑着摇了摇头:“展护卫不是也没睡吗?”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着刘英的案子了罢了。”展昭笑了笑,却不打算把自己被于小鱼气得够呛的事告诉给别人——虽然展昭心中清楚,恐怕整个开封府都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看展护卫最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若是仔细分析展护卫心烦意乱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刘英的案子这么简单;”公孙策却是笑眯眯的看了展昭一眼:“这其中可有展夫人和食为天的原因?”
被公孙策如此直白的戳破了自己极欲隐藏的心事,展昭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也幸亏夜色朦胧,公孙策并没有看清展昭被人说中心事后的尴尬样子。
“公孙先生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公孙策好奇的看着展昭:“展护卫在如此深夜,却不肯回到家中,难道不是因为展夫人一意孤行,执意要开设食为天的事而怄气?”
展昭轻轻的叹了口气:“公孙先生果然聪慧过人,瞒不了你。”
“其实,”公孙策笑了笑:“展护卫大可不必为此事如此忧虑。”
“公孙先生何出此言?”展昭不解的看着公孙策。
“在展护卫没有回来之前,”公孙策笑着说道:“大人和我也曾经讨论过这件事;甚至也有过劝说展夫人放弃酒楼的打算,可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展昭不明白!”
“展夫人是个聪慧之人,”公孙策笑了笑:“虽然有时有些不着……呃……我是说喜欢开玩笑,但却有一副侠义心肠。”
公孙策的话,令展昭想起于小鱼检验那个小丫环尸体时的情况,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当时于小鱼脸上少有的认真表情,确实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那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到过的。
“更何况,展夫人从小经历家变,后又长于庵堂,很多事情必然无人跟她细细分说,”公孙策笑看着展昭:“因此,展护卫一定不要急躁,要慢慢的教导才是。”
展昭点了点头:“展某明白了,多谢公孙先生提点。”
“其实,这也是大人的意思,”公孙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开口说道:“而且……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怎么了?”展昭疑惑的看着公孙策。
“展护卫也已经知道了,展夫人不仅懂得仵作的检验之法,而且手法纯熟,非一般仵作可比,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比起府中原来的王仵作也不相上下!”
展昭赞成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他暗暗的道:“至少王仵作可不会为了检验而把尸体剖成那副样子……”
“那么,展护卫可曾细细的思考过,”公孙策看着展昭:“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一个本应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不得不面对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又是什么,使得她一个女孩子,毅然的站在尸体前,为死者找出真相?”
看着公孙策的背影,展昭陷入了沉默:确实,公孙策最后的问话,是他从来所没有想过的——即使他对于小鱼懂得验尸的事情,或许曾有过重重的疑问,却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展昭从未把于小鱼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于于小鱼来说,不也是同样从来没有把展昭的事情放在心上?
“唉,”最终,展昭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暗的对自己说道:“算了,酒楼的事,只要不犯下大错,等忙完了刘英的案子再慢慢的劝吧!”
然而,当展昭终于忙完了驸马的案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的所谓新房,早已被于小鱼一个人给霸占了——看着书房中被于小鱼堆得满满的、自己的东西,纵然展昭脾气再好,也还是被气到了;于是展昭也就顺了于小鱼的意而在书房住了下来。后来,展昭就算想缓和跟于小鱼的关系,却也拉不下脸来;因此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僵持到了展昭回乡祭祖的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