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窟是陷空岛上标志性的地点,以阴森、寒冷、易进难出而闻名。
其实所谓的通天窟本身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里面是个嘎嘎形,四壁全无抓手,又涂满了油灰,仅仅露出一线的天空,唯一的出入口是半扇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精钢大门。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到了通天窟里面,纵是他有手脚通天能耐,也是毫无办法的,只能在里面乖乖的等着,等着外面的人出手打开大门才能得到解救。
因此,在陷空岛卢家庄众人眼中,尤其是白玉堂眼中,这是一个天然的困住胆敢犯之敌的绝佳场所,也是白玉堂精心为展昭设定好的陷阱。
从带着包大人大印回到陷空岛开始,白玉堂就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怎样把展昭骗到通天窟、派什么样的人关门、怎样让展昭求救无门等等一切事情,白玉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甚至只要一想到展昭被困在通天窟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计可施,只能向他痛哭求饶的样子,白玉堂连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终于,在白玉堂的千呼万唤中,展昭终于来到了陷空岛。没人知道,当听到那名抄近道回来的船夫告诉他展昭已经来到的消息后,白玉堂是何等的兴奋、何等的开心。他甚至等不及管家将展昭带入通天窟了,赶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拎着扇子就冲了过去,就打算看着展昭的窘样;可是却没有预料到,展昭竟然会在进到通天窟里的那一刹那,硬是将白玉堂也给拉了进来。
虽然白玉堂对展昭有着诸多的埋怨,可被关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白玉堂也只能窝在角落,闭着眼睛,假装睡觉,不肯看展昭戏谑的眼神,坚决不肯承认现在无计可施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天亮了,可一线天里照样的阴森、寒冷。展昭和白玉堂已经被关在这里半宿了,两个人各自占据着一块地方,彼此互不搭理、各不干涉,倒也难得的平和。
直到阳光从那一线天洒进来,虽然无法驱散这里的阴森之感,可通天窟里也总算是亮了一些,展昭也可以借机仔细的打量这个令白玉堂都不肯做任何反抗的地方。
展昭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手脚,先是走到了昨夜找到大印的地方下,仰起头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处匾额,只是匾额上的字,令展昭觉得十分的无奈。
头顶的匾额一看就是新近做成的,上面赫然是“气死猫”三个大字。
“怎么样?”一直偷偷留意着展昭动作的白玉堂笑嘻嘻的凑过来:“这字漂亮吧?是五爷亲自写的。”
展昭看着白玉堂凑过来的脑袋,敷衍的点了点头,暗暗的心道:“这么明显的意思,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我来的,难道还要让我夸你白玉堂两句不成?”
“怎的,”展昭的态度令本来就感觉十分憋屈的白玉堂愤怒了:“你嫌五爷的字不好吗?”
“没有。”展昭深深的吸了口气,笑了笑:“这会儿天也亮了,五弟,我们总该能出去了吧?”
“这个,这个,”白玉堂一脸的尴尬,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怎么了,”展昭听着白玉堂支支吾吾的声音,心里咯噔一沉,明白了白玉堂一定还有事瞒着自己:“五弟有什么事,不如说出来,我们两个一起参详参详。”
“也没什么,”白玉堂心下一横,闭着眼睛直接嚷了出来:“这会儿我们恐怕还出不去。”
“怎么说?”
“三天之内,是没有人敢打开这个大门的。”说出来之后,白玉堂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你也知道,这里只有那半扇大门可以从外面打开,另外的半扇石门根本就是假的,所以……”
虽然白玉堂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展昭还是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只是展昭还是觉得有些不解:“难道庄里的下人发现你不见了,都不会找你吗?”
“这可不是五爷在庄子里没人重视,”白玉堂一边摆弄着扇子,一边说道:“他们那些人,都喜欢五爷喜欢的不行。主要是五爷我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个蠢货管家一定会以为我是趁夜离开庄子躲清静去了,所以压根就不会派人找我的。”
“难道外面就没有守门的?”展昭的脸色越来越黑:“昨天晚上在外面关门的,总该知道你也在这里了吧?”
“还不都要怪你!”白玉堂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当时五爷怕你喊叫让人听到了,因此在外面关门的那个是聋子;而且,关键是他那人,一有点事就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一定没看到五爷被你这只臭猫算计了,被迫进了这里面;他要是知道五爷也进了这里面,根本就不敢关门的;既然他还是把门关上了,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五爷也进来的事。况且,这通天窟外面的林子里全是奇门遁甲,没人引路,根本没有人能过得来,除了我那几位哥哥和那个蠢货管家,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里……”
白玉堂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展昭无可奈何的看着白玉堂,压根就不想去安慰这个自作自受、拐带着自己跟着受罪的臭小子。
而之前跟展昭承诺过要来卢家庄助他一臂之力的丁兆兰果然一大早就来了陷空岛,并且还硬拉来了自己的孪生弟弟、一脸不情不愿的丁兆惠。一进到卢家庄,兄弟两个便点名要见锦毛鼠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