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鱼惊诧的看着太后,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要给贾元春升品级的问题。
“鱼丫头,”太后以为于小鱼是嫌贵人的品级低,便轻声的劝道:“按惯例讲,就是贵人的品级也得是当朝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才能得以晋封的,那贾元春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嫡女,能被封为贵人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倒不如先让她在贵人的位子上坐稳了,将来再慢慢的筹谋,就算是升为妃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母后,”于小鱼明白太后的意思,不禁有些感动:“鱼丫头知道,母后是为了怕鱼丫头被荣国府的人为难,所以才……可是,贵人的品级毕竟不凡,要么其父兄在重要的位置上,要么就是得了皇兄的青眼得蒙赏赐,要么是多年侍候皇兄有功一级一级的晋升。可是贾元春的资历和背景,都不足以让她跃级成为贵人;只是,如果是母后所托,皇兄虽不会违背母后,可是却一定会有人心有不服。所以,母后不需要因为这等小事而让皇兄难做。”
于小鱼的体谅令太后心中十分感动:“鱼丫头,哀家心里清楚,荣国府的人一直都想借助你,来让贾元春在宫里能够更进一步。”
听到太后的话,于小鱼不禁暗暗佩服这个在草州桥住了二十年,之后又长居深宫的老太太,竟然会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甚至连荣国府的人会找上自己的原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母后,”于小鱼笑着靠近太后:“二舅母经常跟我说,自从表姐进宫以来,她们母女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她有多么多么想念女儿之类的话;当然,二舅母说这话绝对没有抱怨的意思,毕竟从她送表姐进宫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可能今生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只是小鱼看二舅母的思女之情实在可怜,所以小鱼有个不情之请,母后能不能开恩,让她们母女两个见上一面啊?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这母子毕竟是天性,纵然时空阻隔也不能磨灭,母后您说是不是?”
听到于小鱼的话,太后不禁想起了她与皇上母子二十多年不能相聚的情形,想起了她这二十几年来对儿子的思念之若,不禁有些动容的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母子母女乃是天性,不能够被磨灭。你说的事情,让哀家考虑考虑。”
于小鱼重重的点点头:“小鱼代二舅母和元春表姐谢谢母后了。”
太后拍拍于小鱼的手,笑着说道:“先别急着谢,哀家可未必同意。”
“就算她们母女最终无法见面,”于小鱼笑道:“小鱼也得好好谢谢母后,毕竟宫中规矩历来如此。可是,母后却肯为了母子天性而考虑小鱼的话,这就是天大的荣幸了。”
“鱼丫头,”太后笑着转移了话题,关心的问起了另一件事:“哀家听说前几日你在天波府赴宴时,被杨家那群女将给灌醉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母后也听说啦?”于小鱼用手捂着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完了,这回丢脸丢大了。”
“你这丫头,”太后拉下于小鱼的手,笑道:“不过就是喝得多了一点,有什么可丢人的;还是展护卫说什么了吗?”
“展大人?”于小鱼不解的看着太后:“展大人怎么了?”
“母后问你,”太后轻声问道:“你喝多了,展护卫有没有怪你?”
“没有呀!”于小鱼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展大人为什么要怪我?”
太后想起那个从宫外到宫内,从耆老到孩童皆称颂不已的展昭,暗暗的摇摇头,笑自己多心——展昭待于小鱼的真心,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又怎么会因为于小鱼喝多了几杯而责怪于她?
“鱼丫头啊,”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展护卫人不错,你以后要好好的跟他过日子,可千万别再闹了,听到没有?”
虽然于小鱼不知道太后到底听说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小鱼知道。”
陪着太后用过了午餐,于小鱼才晕晕乎乎的从皇宫里面出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和展昭的生活来;不过,对于小鱼来说,此次皇宫之行,收获还是不错的,既为巧姐讨得了大名,又搅了贾元春的向上爬之路,光是这样两件事就已经可以令她笑得合不拢嘴了。
于小鱼笑着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决定直接去开封府接原来的贾巧姐、现在的贾萱回家。至于酒楼,于小鱼认为自己即使几天不过去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这倒不是说于小鱼突然之间对酒楼不上心了,而是巧姐毕竟是贾琏拜托给她照顾的,就像展昭说的:巧姐毕竟是一个小女孩,酒楼那种复杂的地方还是少去的好,毕竟你也不能时刻盯着她,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拿什么赔给贾琏和王熙凤。
于小鱼扁扁嘴,决定暂时做个听母后话的好女儿,听展昭话的好老婆,先回家带几天巧姐再说。
看着开封府大门口的小衙役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的样子,于小鱼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衙役甲犹豫的说道:“展夫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发生了什么事?”于小鱼看着衙役甲,沉声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没、没什么事,”衙役乙赶紧摇着头说道:“能有、能有什么事呢?再、再说了,有、有展护卫在呢!”
于小鱼眨眨眼睛,暗暗的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这两个一向笑脸迎人的小衙役如此的为难,并费心尽力的劝阻自己,不让自己进入开封府。
于小鱼仔细的琢磨着小衙役的话:“有展护卫在呢,有展护卫在呢。为什么要单独提展昭呢?难道事情竟与展昭有关,所以他们两个才会阻止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