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展昭双手握在于小鱼的肩上:“公孙先生的事,我不能不管。”
“展昭,”于小鱼看着一脸焦急的展昭,郑重的道:“你是我男人,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小鱼……”
“你听我说,”于小鱼握着展昭的手:“那截手指不是公孙先生的。”
“你是说……”
“是的,我确定。”于小鱼点点头:“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白耗子就冲了出去……”
展昭松了一口气:“那么那半截手指……”
“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于小鱼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手指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而且,死者死了超过两天了。”
展昭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一向相信于小鱼的验尸能力;再加上公孙策可能平安的消息,也令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小鱼,你有没有办法从那半截手指上查出什么来?”
于小鱼掏出帕子拿起那半截断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却突然觉得一阵的恶心。
“怎么了?”展昭轻轻的拍着于小鱼的背,关心的说道:“是不是很难受?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请回春堂的黄掌柜过来……”
“没事,”于小鱼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正常反应罢了。”
“别太勉强自己,”展昭轻声说道:“注意自己的身子。”
“嗯。”于小鱼边仔细检查着手指,边随口应了一声。“咦?”于小鱼轻呼了一声,直接从手指的指缝里拨出了一些类似尘沫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展昭看着于小鱼拨出的东西,又看看于小鱼,惊喜的问道:“难道是线索?”
“展大人,”于小鱼看看展昭,不解的问道:“这个好像是朱砂。”
“朱砂?”展昭想了想,说道:“朱砂是炼丹的材料。难道绑匪躲藏的地方,有人在炼丹?”
“也许。”于小鱼点点头:“可是,沉迷炼丹的人有不少,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呢?”
“有线索总比没线索的好。”展昭说道:“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查看。”
“展大人,”于小鱼拉住展昭的手:“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不会有结果的,我相信绑匪一定会再给们传讯息的。”
这个时候,门口的小衙役进来,说是有人找到于小鱼。于小鱼不解的看看展昭,展昭点点头,让小衙役将人带了进来。
“贾蓉?怎么是你?”
“鱼姑姑好,给鱼姑姑请安。”贾蓉笑呵呵的说道:“展姑夫也在啊。”
“有事吗?”
“这个,”贾蓉笑着说道:“侄儿刚刚去了鱼姑姑家里,你们家的那个老婆子说,鱼姑姑这两天都在开封府住着,侄儿就直接过来了,还请鱼姑姑和鱼姑夫不怪侄儿才好。”
“这么急找我,”于小鱼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事吗?”
“鱼姑姑哎,”贾蓉眨着眼睛说道:“我祖父回来了;可是却有点不对劲,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啊?”
“你祖父?”于小鱼眨眨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他不是出家当道士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谁知道怎么回事啊?”贾蓉挠着脑袋:“以前过年,三催四请的都不肯回来;谁想到这回他竟然主动回来了,还弄得一身的狼狈,就跟刚从鸡窝里钻出来似的,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好像被吓得不清的样子。”
“贾蓉,”于小鱼突然站了起来:“我听说,你祖父他喜欢炼丹,是不是?”
“是啊,”贾蓉点点头,说道:“这鱼姑姑你也知道了?我记得小的时候,他还逼着我吃过他的那些丹药呢!”
“你祖父所在的道观在哪里?”展昭也开口问道。
“城西的玄月观啊,”贾蓉不解的看着展昭:“怎么啦?”
于小鱼和展昭对视一眼,于小鱼轻轻的笑道:“没事;贾蓉,你先回家吧;等我有时间再去看你祖父。”
“诶。”贾蓉点着头道:“那侄儿就先回去了。鱼姑姑,别忘了,有时间的话去看看我祖父啊。”
“贾蓉,”展昭突然叫住贾蓉:“今天我和小鱼问你的话,你千万别让任何人说起。”
“明白,”贾蓉点点头,又暧昧的笑了笑:“不过,展姑夫啊,不是侄儿说,这求子还是得去求送子娘娘,我祖父的那些丹药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好了,”听到贾蓉的话,于小鱼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赶紧回去吧。”
直到贾蓉离开,于小鱼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展昭也同样的松了一口气:“小鱼,我现在就去玄月观。”
“不如,”于小鱼轻声说道:“等陷空岛的那几个回来再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看来,”欧阳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弟妹很关心展老弟啊。”
“欧阳大哥?”于小鱼终于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哼,”白玉堂气呼呼的冲进来:“气死五爷了。那制衣店的老板就是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随便去个人,说是开封府的衙役,他就信了,就把东西给人家了。”
韩彰轻轻的向于小鱼和展昭讲述了他们此行的所得:原来,今日一早,就有一个自称开封府衙役的人到了制衣店,说是于小鱼让他去取之前订制的衣服;而老板也没有细问,直接就将衣服交给了那人……
蒋平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之前展夫人订制衣服的时候,被人跟踪了吧?”
“有可能,”于小鱼点点头,又看向欧阳春:“欧阳大哥又是怎么过来的?”
卢方一脸歉意的讲起了后面的事:白玉堂一听老板完全推卸责任的话,立刻就火了,差一点直接砸了制衣店,幸亏被经过的欧阳春给阻止了;而欧阳春听说开封府的公孙策失了踪,以及弥勒教的意图,赶紧跟着几个人一起来了开封府。
“这下子完了,”徐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公孙先生了。”
“哼,”白玉堂跳着脚叫道:“五爷再去找那家店老板,不把话说明白,五爷砸了他的店。”
“五弟,”展昭及时阻止了白玉堂:“我想,也许我们找到公孙先生被关押的地方了。”
“什么?”
“怎么回事?”
“臭猫,你说什么?”
展昭看了于小鱼一眼,直接说出了贾敬的事。
“可是,”徐庆一脸的不解:“也不能说那个叫贾、哦,贾敬的突然回家了,就说那里是贼窝啊?”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于小鱼咬着嘴唇说道:“绑匪送来的半截手指指缝中的朱砂,痴迷炼丹的贾敬的突然受了惊吓回家,我现在只能得出绑匪在玄月观的结论。因此,与其这样干等着,还不如试一试呢。”
“弟妹这话说得对极了,”欧阳春笑着说道:“愚兄也随你们走这一遭了。”
正巧,开封府衙役李万曾经去过玄月观,因此他详细的向展昭等人讲解了玄月观的方位与摆设。而展昭等人也开始部署如何强闯玄月观,救出公孙策的事情,而于小鱼则有些无聊的坐在一边,看着展昭等人商议。
在展昭等人行动以前,知道了公孙先生事情的八王爷、王丞相等人也相继过来了。天一黑,展昭、白玉堂、欧阳春等就带着人去了玄月观。
于小鱼紧了紧身上、展昭离开时特意给她系好的披风,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展昭的回来。
直到天亮了,徐庆先背着昏迷的公孙策匆匆跑了回来。
“徐大哥?”于小鱼第一个冲了过去:“你回来了?展大人呢?”
“展老弟还在玄月观那边呢,”徐庆边往走边口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我先把公孙先生给送回来。”
“他有没有受伤?”
包大人也是关心的问道:“有没有人受伤?”
“大人放心,”徐庆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人多一些罢了。”
于小鱼点点头,紧咬着嘴唇,可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一样。果然,几个时辰后,白玉堂一身是血的和欧阳春扶着展昭回来了。
“展昭!”于小鱼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不要晕过去,看着白玉堂和欧阳春将展昭扶进房间,看着太医剪开展昭的衣服,处理展昭肩头狰狞的伤口。
“白玉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小鱼咬着牙问道。
“丫头,我……”白玉堂低垂着头说道:“展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这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追着那个人,也不会被人暗算,展大哥就不会为了救我……”
于小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向太医:“太医,他怎么样了?”
“展大人身体强健,”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伤势没什么大碍的;倒是展夫人,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用不用……”
“我没什么事,”于小鱼轻轻的摇了摇头,走到展昭的床边,轻声说道:“你帮我准备一副安胎药就好。”
于小鱼此话一出,开封府的人才知道于小鱼的状况;而太医则赶紧替于小鱼把了脉,吩咐于小鱼多休息,又替于小鱼开了安胎药。
于小鱼一直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展昭,想起自己到了北宋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想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展昭,”于小鱼握着展昭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你别睡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你这样我怎么办……”
昏迷之中的展昭听到于小鱼的低喃,又感觉到自己手上滑过的热烫湿意,心口泛起刀割般的疼痛,展昭知道,自己又害得于小鱼难过了。展昭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于小鱼脸上的无意滑落的泪。“小鱼,”展昭心疼的说道:“别哭了!”
“展昭,”于小鱼泪眼朦胧的看着展昭:“你醒了?”
展昭轻轻的拭去于小鱼颊边的泪水,点了点头:“让你担心了?”
于小鱼吸了吸鼻子,主动伸手轻轻的拥抱住展昭,将脸埋进展昭的胸口:“以后不许这样了。”
“好。”
本来,包大人、八王爷、王丞相等人打算等过完了年,再跟皇上提起王则以及弥勒教的事情的;然而,展昭受伤后,这件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皇上大为震怒,不顾将要过年的气氛,直接判了王则剐刑,并且开始大力整顿弥勒教。
至于于小鱼和展昭,则回到了自己的小家,开始了一个养伤、一个安胎的悠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