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问她:“我这样的怎么了?”
两人常在一起共事,一来二去已经很熟悉了。除却工作的时间时常会说几句玩笑话。
苏婉清很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只差拿眼睛横他说:“装模作样。”
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说:“没怎么。”
林飞盯着她,反问:“那你怎么了?”
苏婉清想,她也没怎么,只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平时再锋利的唇齿,到最后却被人堵得哑口无言,说到底是自己没有立场。在别人的爱恨情仇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苏婉清想到这三个字,竟然异常刺心。仿佛到什么时候她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角色定位。
以前是,现在也是。
抬起眸子,随口说:“没什么。”
“事情一直憋在心里,积攒得多了,早晚会像火海或者海啸一样喷发出,到时候威力无穷。”
那样一种难过也是排山倒海的,所以聪明的人一定不要用心事束缚自己。该释放的时候就要释放,就会让自己轻松许多。
可是,苏婉清从来不习惯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因为一个人的很多心事是不为人知的,就是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才成了辗转反思的事。如果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又哪里来的困扰。
“物极必返,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林飞说了句:“死心眼。”
他能看到这个女人心事重重,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由心觉得像书一样,不去读一读,怕是永远不会懂得。而林飞觉得,现在的他竟然很有这样的兴致。
接着侧首说:“别忘记了我生日邀请了你,到时候要带礼物过来。”
苏婉清微微一怔,骤然想起他的确是说过的。显而易见的顿悟划过瞳底,而她很善于掩饰一切唐突的情绪。故作惊讶状:“还要带礼物吗?”然后一张脸夸了下来:“贵重的我买不起,但是你这样的名校海归一定被喂叼了的,所以,我还是不去的好。”
林飞将眉毛一扬:“不去不行,带的礼物不合我心也不行。”临了刻意说了句:“而且我就喜欢值钱的东西。”
苏婉清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一直到下班都在想,到底什么值钱的礼物会被林飞喜欢?
下班之前,韩霁风要出去办点儿事。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夏符东。由于是在公司,韩霁风唤他;“董事长。”
夏符东点了点头,身后还站着公司里的其他几个股东,明显才开完股东大会。不知道是什么紧要的事,以至于几个人都微沉着脸。
韩霁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然后盯紧不断跳动的数字。
一出厅门口,就直接去了停车场。
上车前电话响了起来。
韩霁风看了一眼,接着打开车门,坐到车上说:“董事长,有什么事吗?”
夏符东说:“霁风,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一聊。”
韩霁风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动方向盘,深湛双眸微微眯起来:“明天中午怎么样?”
夏符东说:“在外面的餐厅说。”
韩霁风应声:“我知道了,爸。”
挂断电话后,直接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茶楼。
一进来,服务生迎了上来。
他说:“我已经约了人,在九号包间。”
侍者请他进去。
那人已经到了,背对门口的方向站着,整个人高且瘦。听到响动转过身来,俊逸的脸颊露出点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韩先生,你好,久仰。”
他客气的跟韩霁风握手。
韩霁风伸出手来与他相握。
“过奖了,秦先生的大名倒是真的早有耳闻。”接着请他坐下来讲话。
服务生上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时间茶香四溢。同时包间外响起悠悠的古琴声,曲子缠绵悱恻,听不懂演奏的什么。可是,大有静气宁神的效果。
夏明月下班后自己回家去。
早接到韩霁风的电话,说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一个人实在懒得动弹,就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外卖带回去。
到家后一边看帐本,一边吃晚饭。
之前她做的帐目已经被周若明审核过了,直夸她做得好。接下来几笔重要的帐目也要交给她来做,周若明说其中的学问他一定会逐一的教给她。
夏明月担心短时间内接触太多的东西会吃不消,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争取看更多的东西。以便可以更快更好的将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
客厅的灯光下,一双眼睛盯紧帐本上每一个字,心思明显不在吃上。
不知过了多久,韩霁风开门走进来。将钥匙扔到茶几上的时候,顺带看她在做什么。
接着微不可寻的皱起眉头:“怎么天天没完没了的?”
夏明月抬起头说:“工作还有做完的时候吗?”再说,他不也是出去工作了吗?虽然不晓得他最近进进出出的,是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