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发后,一开始行进的速度却不是很快,也就三四十公里的时速。
车上除了牟永年六个人和两名士兵,还有几个人,年龄大都在四五十岁上下,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研究所来的。大家也都是很礼貌地相互笑笑,算是打招呼。
这种情况要是放到现在,很多人或许不太理解,既然今后大家都是一起共事了,打个招呼,然后自我介绍肯定是免不了的。
然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几乎每个人都有非常深刻的体会,也更害怕隔墙有耳这类事,所以在当时,这种不协调的氛围一时间弄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更何况,车上还有军人在场。
因此,一路上无人闲聊,大家都在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队伍行进期间,牟永年凭着车出发时的方向判断,虽然车子在城里兜了几个圈子,但他还是知道车子一直在往西或西偏南的方向行进。
出城后,从车棚的缝隙往外瞧,已经没有街道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路况方面,刚开始感觉还好,估计走的是公路。
到了后半夜就开始颠簸,牟永年和邓红梅年轻,都不怎么觉得,那四个年纪大的专家就吃不消了。
天快亮的时候,车队应该完全进入了人烟罕至的山林之中,因为除了能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和山中特有的气息之外,丝毫没有人类活动而产生的声音。
而且,凭一路颠簸过来的感觉,牟永年觉得那路应该都是临时开出来的。
这时,队伍开始慢了下来,车队行进的速度几乎和人走路差不多。
从车棚缝隙往外看,满眼都是树木,牟永年根本判断不了方位了,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车子就那么一直摇摇晃晃地往前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傍晚时分,车队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掀开帆布,举目四望,除了车队,四周哪里还有人烟。
只见四处都是深沟险壑,山峦叠嶂,树木丛生。
从各种树木形态及植被分布的情况来看,作为生物方面的专家,牟永年知道,这里应该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
随车的两个军人首先下车,将六个人一一接了下来,并吩咐大家就地休息。
牟永年一下车,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撑着屁股狠狠地扭了一会。
说实在的这一天一夜的旅程,对一般人都算是受罪。
但在那个年代,大家都昧着良心说,这是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