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我斜眼看着顾新,结果,他直接就给了我个白眼。
方向是定了,但这一切又从何查起?
这才是令我犯难的事。
我们又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先查清当年牟永年二人在秦岭科考的地点,再计划以后的事。
我让顾新把我办公室里那张大地图给取下来,摊在了茶几上。
“从干娘描述的情形来看,最明确的地名就是‘西岔河公社’。”我对顾新道,“这是干娘他们出来的地方,也是整个事件中唯一明确的地名。”
“所以,我们只能采用逆推法,从终点往上去溯源。”我继续道。
“‘西岔河公社’?‘公社’是七十年代才有的名词,现在应该叫‘西岔河乡’或者叫‘西岔河镇’。”顾新看了我一眼。“你这张地图上是绝对看不到的。”
“我又没说在这上面去找。”我白了他一眼。
说罢,我打开网页,在谷歌地图上开始搜索。很快,我就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叫“西岔河乡”的地方。
接着,我按照临近“西岔河乡”附近较大的地名,在那张大地图上用红笔画了个靶标。
“我娘说,他们那时是一直按指南针往东南方向走的。”顾新在一旁帮着推算,“那自‘西岔河乡’应该往西北去找。”
接着,我以靶标为中心,往西北方画了一条斜线。
虽然老太太没说他们生活过的城市叫什么,但稍加注意就会明白,那应该就是陕西省的西安市。因为历史的原因,只有当时西安的考古研究所才是最有话语权,无论是人才、经验、还是资历,都是顶尖的。具体是哪家研究所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老太太还说过,他们虽不能确定当年科考地的具体地址,但可以肯定是在秦岭腹地。
根据牟永年的推断,我以西安为中心,往西画了一条线。
牟永年当年的判断如果正确的话,当时,他们第一次停留的地点应该是哪里呢?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天晚上,车队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也就三四十公里的时速,估计他们觉得太快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尤其在那个时代,敌特还是有很多的。
取个中间值,假设他们的时速是三十五公里,他们是晚上十二点出发的,天刚亮时到达山区,算上在市区兜圈子的时间,大概用了差不多六到七个小时,那么,他们当晚移动距离应该在二百一二十公里左右。
于是,我又在地图上,以西安为中心,画了一个半径为二百一十公里的圆。
这时,我发现最初画的那条斜线直线与刚画的圆,二者相交的地方在宝鸡市附近。
于是我连忙又回头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谷歌地图,看地形,秦岭那一带都是崇山峻岭,他们最可能的上山点,应该在一个叫神农镇的地方,我又在那里画了一个小圈。
牟永年还认为,他们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到达目的地的,而且他还在那里看到了雪峰。
四五月的天气,能看到雪峰的地方就只有秦岭的主峰——太白山了!
也只有那里才有终年不化的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