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饭,她想了想,让春儿和夏儿去探探官道,先前她弃了官道走水路,一是因为水路快,只需几日便能到达,二是因为,走官道太容易被人掌握行踪,万一他们想起她这个天命之女了,快马加鞭几日便能将她给逮回来。
可如今,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个垄断了水路客船生意的掌柜的,为何会对她那般礼遇?就连对她身边的秋儿也是客气有礼。
就算她厚着脸皮猜想,是因为自己气度不凡,是因为自己一声绫罗绸缎,可怎么说,那人的态度未免也太过了些。
过到,竟让她生了几分危机感,开始考虑起哪方面都毫无优势的官道来。
春儿和夏儿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皱着眉头对陆芷道:“小姐,如今官道已经设卡,每隔数十里便设一卡,对来往之人都细细盘查,尤其是十人以上成行的。”
秋儿闻言有些担忧:“小姐,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已经发现了我们离开,所以才设了关卡捉拿?”
“不会。”陆芷摇了摇头,细细想了片刻,这才压低嗓子道:“他要捉的不是我们,而是更重要之人。”
“小姐指的是……”
“段尘。”
不眠不休的三日守灵过后,段弈终于出了灵堂,立刻即有大臣进言,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求段弈登基。
左派之人虽另有盘算,但也知晓此时此刻,他们是无法阻止的,因为段弈未曾回来,他们没有任何理由。
当然,若是此刻镇疆王妃突然跳出来,说正德帝玷污了她,强占了她,而段尘是皇帝的长子,按理当由段尘继承皇位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如今整个京城如同一个铁桶,全然在禁军的掌控之中,他们若是此刻说了,附和了,那便是造反,污蔑先皇,无论哪个名头都够他们死上九回了。
所以,他们也只能假意附和着:“恳请太子殿下登基!”
段弈冷冷看着一同跪下的镇疆王与镇疆王妃,连推辞都不曾推辞一番,直接道:“父皇在世之时,曾多次叮嘱本宫,若是他有一日去了,莫要在意那些礼数,即刻登基已护国邦,故而本宫今日也不多礼,唯尊父皇遗志。”
段弈话音一落,一旁邓海立刻上前一步宣读圣旨。
段弈来到金銮殿,在文武百官以及皇族众人的见证下,登上高台坐上龙椅,被众人高呼万岁,而后颁布布告,昭告天下。
紧接着,段弈颁布了第一道圣旨,命礼部即刻准备开皇陵,安葬正德帝与萧皇后。
听得这话,左派立刻出声反对,说这有违礼数,而且是对先皇不敬,而右派明白其中关键,自然起身反驳,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段弈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的看着听着,半响之后,才猛的一拍龙椅道:“诸位反对的爱卿只怕不明白,何谓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