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安咬紧牙关,低声道,“行了,兄弟,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的事,谢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他说完就大步走过去,推门进了病房。
肖潜捏着掌心残余着他的温度,眼睛酸涩的不行,他捏着手指,低声喃喃。
“喝个屁,你他妈倒是赶紧给我好起来。”
“你把刚刚在公司的话,给我说清楚!”
殷占轩怒气滔天,咬着牙道,“什么怀孕,什么囚禁,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爸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这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对不对!”
苏梅刚刚苏醒,整个人还很虚弱,脸上的妆也花了,嘴唇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听见他的话,她讽刺一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吗,在怎么,这会儿倒是想到给我找借口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想替我洗脱罪名呢,还是担心我说的都是事实,伤害了你的真爱?”
“咱俩的事儿,你别扯到别人!”
殷占轩羞恼至极,“我跟你结婚的时候,已经跟雪蓉完全断绝了联系,你是有多恶毒的心思,把一个正常人给关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苏梅,你在犯罪!”
“断绝关系?”
苏梅讽刺一笑,“你是断绝了**关系,可你心里想的全是她,我们结婚的第一天晚上,你知不知道那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你趴在我身上,你喊得是她的名字!”
“殷占轩,你别怪我狠,因为那都是你逼出来的,你怎么能期待一个婚姻畸形的女人心理正常?她早就精神变态了!”
殷占轩气得浑身发抖,他抖着手,哑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孩子,孩子他……”
“没错,沈濯云就是那个野种,我真恨自己当年手软,居然放过了他!”
他脚步虚浮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他设想过无数的真相,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在奔向自己渴望的生活的时候,他爱的女人,正因为他生活在地狱。
她怀着他的孩子,在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被人丢弃在阴暗的角落,这不是活活将人逼疯的节奏?
他心里一边庆幸,一边愤恨,抖着手,骂道,“苏梅,咱俩完了,彻底结束了!我他妈欠你苏家的,全都还清了,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嘴脸!”
他吼完最后一句话,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等他走到玄关处的时候,才发现殷承安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
殷承安跟苏梅长得并不像,反倒是很像他,可现在因为苏梅的缘故,他看见殷承安这张脸,整个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越过他直接离开。
殷承安伸手握住门框,手指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乍现,指甲摩擦着铁门,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他摈住呼吸,好久才晃荡着进了病房。
苏梅表情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听见声音,眼睛眨了眨,低声道,“怎么,还想骂我?继续骂呀?”
殷承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沙哑道,“喝水吗?”
苏梅怔了怔,扭头看见站在床边的儿子,鼻子一酸,眼泪唰得一下就掉了下来。
“承安,承安……”
她像个孩子一样叫着他的名字,颤抖道,“妈什么都没了,全都没了,只有你了……”
殷承安直愣愣的站在床边,任由苏梅抱着他哭泣,好久才僵硬的张了张嘴。
“妈,沈濯云真的是殷占轩的儿子?”
听到沈濯云的名字,苏梅又激动起来,“儿子,你去好好求求你爸,一定要死死地守住公司,他想把财产给那个疯女人的野种,休想,那是你的,都是你的!”
殷占轩捏紧拳头,在病房里呆了好久,直到苏梅累了,睡了,才帮她盖上被子,出来。
“根据我们初步判断,你母亲可能患有臆想症,还伴随有轻微的抑郁,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想,她患病的时间可能不短了,一般这样的病人,多数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或者是缺乏亲人关心,让她产生的这种倾向。”
“一般这种情况呢,就是需要医生来做心理辅导,当然,也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
“你们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她,减轻她的孤独感,配合我们治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殷承安安静的听着医生说完,目光呆滞的问道,“康复的几率大吗?”
“当然,只要配合治疗,最快一年就差不多可以康复,不过这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殷承安点点头,后来医生再说了什么,他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迷迷糊糊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