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或许是她来之前才收拾干净。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她也没能找到殷承安的房间。
正打算下楼饿时候,才想起她隔壁的房间,好像还没查。
以殷承安的个性,这个房间反而是最可能的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给拧开了,她差点儿尖叫出声,半天才看清是哪个黑人妇女。
那女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幸好她不会说话,不然也会呼出声来吧。
唐夏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比划着,问她,“殷承安是不是住在这个房间?”
女人明白过来后,点了点头。
唐夏指着自己,表述道,“我进去拿个东西,不要告诉他。”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唐夏一本正经道,“我是他妻子,难道进他房间都不可以?或者,你是想让我叫他开了你!”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惶恐,摇着头,咿咿呀呀的摆手。
唐夏不再理会她,推开门就进去了。
这个房间的格局,跟她住的那间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家具,空荡荡的,一眼就能收入眼底。
她快速的跑到床边,掀开被子,抖了抖,什么都没发现。
随后有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大力翻找。抽屉里没有多少东西,随便一碰就能看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
她不死心,转而又跑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
衣柜上层就摆了几件衣服,下面还有一排抽屉。
她将抽屉一个一个拉开。
空的!
空的!
空的!
直到拉开最后一个抽屉,她突然顿住了动作。
不是空的。
那里面很安静的躺着一个红色的本子,上面烫金大字“结婚证”。
她的指尖儿轻轻缩了缩,殷承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
唐夏手一哆嗦,结婚证“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她“嚯”的站起身,后背抵着柜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殷承安捏着门把的手微微紧了紧,抿着唇走到她跟前,顿住脚步,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结婚证捡起来,轻轻打落掉上面的灰尘,握在掌心站起身。
唐夏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也没动。
殷承安小心的将结婚证收到贴身的口袋里,抬头望向她,“你想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他现在的表情,在唐夏眼里,跟一个神经病一样。
他们离婚已经快一年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还藏着这张结婚证,她自己在看到的那一刻起,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放我走。”
她动了动嘴唇,依旧是这三个字。
殷承安的表情僵住了,他突然伦起拳头,朝着唐夏砸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闭上了眼睛。
但是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身后的衣柜上。
巨大的声响,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破。
待她睁开眼,他的拳头就离她两寸远,手背上能清晰的看到骨节伤的青紫,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褐色斑点。
他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全是细细的血丝,跟密密麻麻的痛苦与无奈。
“你想联系沈濯云对不对?”
他嗓音嘶哑的问她。
“对!”唐夏抖着嗓音咆哮道,“只要我还能动,我绝不会放过一个能逃开你的方法!你有本事,就一直关着我!只要让我出去,就算是游,我也要游到他身边!”
指尖儿轻轻颤了颤,他的力道突然松懈下来,他轻声说。
“唐夏,我愿意为了你跟世界背水一战,可你的背离,却让我溃不成军,以前”
背过身,不再去看她的脸,好久,他才又道,“去洗漱吧,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下楼吃饭。”
他说完,也不看她,走了几步到门口,又顿住。
“你不是想离开吗,不把身体养好怎么离开,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逃不是吗?”
唐夏紧握着拳头,瞧着他离开房间,整个人跟瘫了一样,顺着柜子跪坐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殷承安会对她动手。
她清楚殷承安的脾气,也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什么时候将他逼入困境,什么时候,就是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