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功夫,全都换给了他,而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因为那么难听的话,曾经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他不知道,她是积攒了多大的怨气,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深呼吸一口气,他站起身,就往外走,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脾气。
他没走多远,就听陈悠悠道,“你知道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多想拿枕头将你闷死吗?”
她的话,带着恶毒的恨意,成功的看见秦峥驰的肩膀颤了一下。
她缓缓道,“但我没有,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你将自己搭进去,秦峥驰,你每天放一个想要你命的女人在枕边,你能睡得踏实吗?”
秦峥驰扭过头,白着脸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悠悠会突然对她成这种态度。
他认识的陈悠悠,从来都是一个大度开朗,是非分明的女人,即便要跟他分手,也不能闹成现在这样水火不容。
他跟陈悠悠闹掰的那天,也是这样,她莫名其妙的给了她一巴掌,当时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那时候,正是丑闻缠身,自然没想着去问她原因。
到现在,他才觉得不正常,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他。
“我不恨你。”
陈悠悠的怒气收敛起来,淡漠道,“我只恨自己当年瞎了眼。”
秦峥驰问她的那一刻,她脑海里全都是那封邮件,以及那些****污浊的照片,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认识这个人。
陈悠悠知道秦峥驰,比认识这个人要早得多。
高二那年,她被同学拉着听了一场他的演奏会后,就深深为之着迷。
青春期的女孩儿,喜欢一个人,很简单,或许是因为他开朗的性格,或许是因为他在操场上打球时,帅气的动作,也或许,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才华。
陈悠悠更直接,她就看上秦峥驰那张脸。
当然,还有他弹钢琴时候,风度翩翩的样子。
老陈跟镇上那些糙汉子不一样,他读过很多书,上过大学,一身书卷气,看起来有点儿文弱。
随着她慢慢长大,老陈的背越来越弯,甚至有一段时间,比同龄人看起来还苍老。
后来,再有人上门给老陈说亲的时候,她就再也不反对。
相亲相了好几个,最终娶了一个叫常婉的女人。
是她们镇上的一个寡妇,年纪比老陈小一岁,长得很周正,算不上什么美女,皮肤偏黑,跟她的名字截然相反,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地方口音,性格也十分泼辣。
但是对她跟老陈却很好,心疼她从小没妈,没跟老陈成婚前,就时常到镇上的学校去看她。
给她送衣服,送鞋子,全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的针线活特别好,绣出来的图案,比卖的都好。
她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不是那种讨好,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跟心疼。
后来,常阿姨跟老陈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家里的诊所多了一个人打理,给老陈减轻的不少负担。
常阿姨带过来的一个男孩,比她大四岁,当时正在读高中。
每个月会回来两次,一家人和和睦睦,相处融洽。
后来,她那个哥哥考上了一所大专,毕业后,就在那个城市里定居了,每年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
陈悠悠从小跟在老陈身边,耳濡目染,对医术也略有研究,当初,考学校的时候,她是想读中医来着。
被她父亲劝导后,才改报了临床医学,后来又自行转专业,攻读骨科。
来云安市读大学,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唐夏这个朋友。
没心没肺的在大学过了四年,秦峥驰这个曾经占据她少女时代朦胧爱慕的人,慢慢的淡出了她的视线。
虽然,他在国内开演奏会的时候,她还是会第一时间去托人抢购入场券,他每一条新闻,她还是会关注,但是现实跟虚幻,她分得很清楚。
那时候,秦峥驰于她,隔着千山万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跟她的现实接轨,去影响她的生活。
大四暑假的时候,宿舍的姑娘们都毕业了,只有她这个学医的,还得再读一年大五。
毕业聚会结束后,正式进入暑假,班里的同学考研的考研,实习的实习,她自己也投递了不少医院的申请,希望借由暑假的时间,可以到资源好一点医院实习。
老陈年纪越来越大,她不想再去读什么硕士,只想快些出来工作,等把二老安顿的差不多了,自己再考一个在职研究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