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儿子没眼色的样子,薛总管没好气地回了一声儿,
“主子面前,哪里有奴才坐的地方。”
“没事儿,坐吧,来福,再上茶,我要和总管说点事儿,你去门口守着,让人别打扰我们。”
听他说的郑重,来福手脚麻利地上了茶,出去了。
那总管看着薛蟠淡淡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大爷有些不同了。
“薛总管,你在我薛家任总管一职,也有快三十年了吧。这些年,劳烦你了,尤其是父亲去世的这几年,我知道,你为了薛家,劳心劳力不少,蟠儿在这里谢过了。”
听他说的郑重,那老总管都快60的人了,眼泪竟然流出来了,
“大爷知道奴才的这一番苦心,奴才便是立时死了,也是高兴的。”
不过他一大把年纪了,哭起来没半点美感,将薛蟠恶心了个半死,看来刘皇叔的手段不是谁都能用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这次请管家过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那薛管家也是个人物,情绪收放自如。片刻,眼泪就收的干干净净,看的薛蟠也是自愧不如。
“大爷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想问,家里各处的铺子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亏空的?田产庄子是从什么时候起不是闹灾就是减产的?采买上又是多赞开始涨价的?不知总管可以为我解惑否?”
听了这话,那老总管的汗水比刚刚的泪水来的更容易,看着薛蟠有些古井无波的眼神,他一时心颤不已,可是这些事儿大爷这个一向不理事儿的又是如何晓得的?
难道是那个混账羔子做的太过,被这个混世魔王给抓住了什么把柄?
“大爷,您说这话,却是让奴才不好回呢,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我怎么问,你就怎么回,要是我今儿问的话不好回,明儿我就请官府来问了,到那个时候,我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
“这……”
“快说,老子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听你编故事!”
薛蟠淡淡的声音却让薛管家觉得耳边有如惊雷,当下战战栗栗道,
“田产庄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只是租子比老爷在的时候又少了办成,至于铺子的亏空,是从老爷病了,就断断续续地开始了。采买上涨价,则是这两年开始的。”
当然,这里面隐瞒了多少,薛蟠也懒得追究了,只吩咐道,
“那么,我让你老人家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