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阵子,那梅家的老二梅清却是依旧没出现,薛蟠也烦他在那里说些“之乎者也”掉书袋的话,便将茶盏放下,开门见山地道,
“梅大人,今儿我们兄弟二人冒昧拜访,却是为了我们家妹妹的退婚一事,我也知道梅清二公子上月才办了满月宴,与我家妹妹的婚事自是无法举行了,不知我妹妹的庚帖在哪里?劳烦梅大人了。”
梅翰林一怔,不过很快地反应过来了,挥挥手,等房中伺候的下人离去之后,清清嗓子,道,
“薛贤侄,我也知道这事儿是老夫不对,只是当初为了替家母冲喜,是以老二才仓促下成婚,却是对不住令妹了。只是梅薛两家一向交好,这退婚之事,却是万万不可呀!让我如何对得起逝去的薛老哥?”
“那依着梅大人之意,倒是该如何呢?还请明示!”
薛蟠皱着眉头,半晌之后,才说道。
“薛贤侄也知道,我家还有个老三,与令妹倒是年纪相当,你看可否?”
“呵呵……梅三公子?”
薛蟠竟是被气笑了,京中谁人不知这位梅三公子是庶子,被梅夫人养废了,成日里拈花惹草,流落楚楼青馆之地,上月与人争花魁,被南安王世子将腿差点打断,扔在了街上。梅家一个屁也不敢放地将儿子弄了回去,如今竟是妄想配他家妹妹,真是做梦!
“梅大人,梅二公子明年二月就要参加大比了,若是我拼着妹妹的名声不要,告他悔婚,另娶。您说他的前程还有多少?您的亲家王大人,是不是会有些什么想法呢?”
“你妹妹的名声自然比犬子金贵,我倒是不怕呢!”
梅翰林却也收了刚才的笑脸儿,沉着脸,压低了嗓子道,
“哈哈!好,这就好,那么我就等着你上门来求我了!我给你三日的功夫,三日后,若是我妹妹的庚帖还不送过来,我们再说话!”
“好走不送!”
梅翰林却是悠然自得地端起茶,呷了一口,不将这兄弟二人放在眼中。
薛蝌从梅家出来后,差点要气疯了!刚刚要不是哥哥一直使眼色,他就要动手揍那老家伙了!简直忒不是东西,枉父亲当年为救他一家子,奔波了许多!
“哥哥……”
薛蝌气呼呼地问道,显见地对薛蟠刚刚的行为有些不满。
“急什么?你放心,三日后,琴儿的庚帖定会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