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以后,杨氏的行事便有了变化。有了亲子,又是个奶娃子,自然更是尽心尽力了,对着侄儿、侄女儿,就没那么上心了,好在,湘云和俊伟又各自大了,也不大在乎这个,平日里本也没多亲密,更是不在意了,谁成想,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呢,想着长子可以袭爵,有立足的根本了,又才将将得了个女儿,当然,也并不担忧就是了。
只是,这小儿子呢?日后可要怎么样呢?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只能分得侯府的三成家产,然后移居出去,在这偌大的京城,吃喝发愁,杨氏的心就跟油煎似的,半点儿也不能轻松啊。
可是,保龄侯府的家底就放在这儿,自己的嫁妆虽丰盛,那也是有限的,到底该如何呢?
一连几天,杨氏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她身边的陪嫁嬷嬷,自然要为主子分忧了,况且,主子在忧心什么,她自是能知道一二的。往日里,大房里为了能笼络二太太身边儿的稳重人,偶然地替自家两位小主子说项一二,可耐不住这人心啊。得了,就想要更多的。欲壑难填,说的便是杨氏身边儿的这位嬷嬷。
眼珠子转了几转,让杨氏身边儿地小丫鬟觉得寒心之际,果然附着杨氏的耳朵,说出了一番让人寒到心底之言。
杨氏听了,虽还有些迟疑,可是嬷嬷说的也很有道理啊,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自己为了大房的那两个小崽子,这些年也算是填补进去了多少的好东西呢。
再者,如今却不比往年,陈氏的娘家已经落败,想到流放塞北的陈斌,已经四处发卖,不知道踪迹的张氏,陈大。这还有什么发愁的呢?
况且的,这俩孩子才多点子年纪,若是自己这做婶娘地不替他们操持着,被那起子小人奴才地欺负了去,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大嫂呢?
杨氏的门面一向做的好,这此次一出手,自然也是滴水不漏,尤其是史鼐那里,说的是泪意涟涟,一向慈和婶母的模样,被说是这不管内宅事务的史鼐了,就是之前晓得些前事而的小丫头,听的也是一愣一愣地,不停地在心里唾弃自己,这嬷嬷心肠虽坏,可太太可真是一片慈心啊。
史鼐闻言,也是欣喜的紧,自家妻子果然是那好的,为了侄儿,侄女们,这样费尽心力,果然是大家主母作风啊。
史鼐心下高兴,便也不大去几个姨娘通房的屋子里了,与发妻过上了蜜里调油的小日子,外加上老来子的分量,更是看重了杨氏几分。
杨氏这里自有了史鼐的尚方宝剑,那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啊。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不得不做些另外的功夫。
这首先的,就要剔除那些还忠心于大房的奴才下人们,只要把持好了奴才们,她还不相信了,两个奶娃子能逃出自己的手心儿去。再者,那年周嬷嬷一呼百应的事儿,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一个奴才秧子罢了,还以为自己是侯府的当家太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