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新不知道对面男子的身份。他叫米歇尔,英国人,是赌场老板请来的高手,世界赌坛排名第二的风云人物。
方纪新没有反应地拿出底牌,低头看了看,放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像是哀叹自己的运气不济。
他枯坐了会,然后有气无力的翻开了底牌,a!所有的人愣在了当场。
牌手也是一脸茫然,自己派了上万副牌,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邪门的事。
难道是自己洗牌时没有洗开吗?
全梭的牌,两家独斗,这种结果没遇见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
米歇尔目光呆滞了。
辛迪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几个工作人员,要不是规则不允许,真想把牌摊开查一遍,看一看整副牌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a。要不是牌有问题,就是上帝出了错!
怀揣着四百万美金支票,被辛迪挽着步行出了赌场。辛迪满面红光,她还陶醉在刚才的激动中。
方纪新默不作声,低头走路。他谢绝了赌场派车送他们的好意,坚持自己走。
他隐隐觉察出一丝危机。他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毫不费力的拿走赌场四百万美金,绝不会轻轻松松的就能回去得了的。
也许,自己在按下老虎机按键的瞬间,自己已经将名字主动列入不受欢迎顾客黑名单。
如今又带走了三百万,只怕自己的名字下面,已被重重的画下了一个感叹号,或是*号,那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如果自己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没人会计较。但是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就另当别论了。随便找个人,冒充敲诈的,就能把自己解决掉,而且和赌场没有一点瓜葛。
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了。为什么自己凭着对游戏机电流微妙变化的感知,准确把握,在机会来临前的o.o2秒,按下了按键,把一百多万搞到手?
手痒!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爱冲动的毛病?
身后3o米,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远远的跟着。从方纪新一出门,他们就盯上了。哎!都是冲动惹的祸。
方纪新拉着辛迪,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不能给跟踪人员下手的机会!
在人群中碰碰撞撞的感觉真不好。辛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烦了。要不是不想破坏气氛,她早就甩手到大街上拦车回家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穿着高跟鞋走路,滋味不好受。
过了一座喷泉,人少了。方纪新警觉性更高了。身后的轿车已靠近到十米左右的距离。他听到了车窗缓缓落下的声音。一支枪,从车窗内伸出,自己被瞄准了。
被人像猎物一样当作射杀对象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黑夜中的刑场……
“啪”的一声轻响,十米外的空气在快激荡。好细微的枪声,是无声手枪激时的声音。
向前迈了一步,方纪新一头扑到在辛迪身上,把她重重的压在身下。一动不动的躺在哪。任辛迪怎么推他,方纪新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辛蒂摸到了一手液体,红红的,带着人体温度的液体。
血,她惊恐的一翻身,把方纪新推倒在一旁,吃惊的望着他。方纪新胸前的白色衬衣,被染成了红色。
她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
黑色轿车这时,像受了惊的野兔,一加,消失在夜幕中。
周围稀落的人群看了她两眼,毫无表情地离开了。在这地方,繁华热闹的表面下,血腥暴力**横流,人们见怪不怪,冷漠得不以为然了。
辛迪尖叫了几声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恢复了意识后的她连忙爬上前,扶起了方纪新的头。方纪新依然紧闭双眼,脑袋无力的搭在她的肩上。
方,方,你醒醒。辛迪拍打着方纪新的脸,他还是没有反应。
救护车,赶快叫救护车。
她放下方纪新,从随身的外套中,取出手机,刚准备按下号码。
一双手,一双血淋淋的手,拦住了她。方纪新坐在她身旁,笑嘻嘻的望着她……
十几分钟后,米高梅饭店门外,一个年轻的女士,招呼了两名服务生,将一个满身酒气的东亚人种的男子,扶进了客房。
出门时,服务生各得到五百美元的小费。也是堵口费,手从东亚男子身上拿开时,他们看见自己的手上,沾了红色的东西。这些事他们见多了,知道该怎么做,当然,只要给钱就行了。
男人受点伤,很正常。
至于是什么伤,最好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