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特勤队员的也是你弄的了。
不置可否。
就你一个人?!想想都恐怖!就是父亲,同时对付他们两三个,都有些吃力。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有这么大能耐吗?不是吹牛吧?
还是没有回答。
那……那今天攻击我的,也是你了?!
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当时不知道你是邱先生的女儿。
嘿,什么话,就是知道我是他女儿又怎么样?!在那种场合,那种困境中,你能放弃唯一的脱身机会?!虚伪!!
邱蕊心说。
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知道。
徐福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是上级有关部门的事,他无权过问也不方便问。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你受伤了。我看看吧。
邱蕊说这话时,并非出于关心,她另有想法。
没事。
徐福感觉到,自己的血还在流。看来伤得不轻,需要处理。但是他不想让邱蕊动手。在心理上,他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接近血腥场面,有种排斥。
你还说没事,你看看自己流的血。
地上已经集了很大的一滩血水了。
邱蕊此刻,显露出作为医生的干练。她跳下床,抓住徐福右臂的衣袖,用力一撕,一条深深的刀痕,丑恶的呈现在眼前。
你等着,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完,邱蕊的身影消失在外间……
邱蕊再进屋时,手中多了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放着一堆药品。
掀起徐福的衣袖,邱蕊有些不忍了。自己怎么下手这么狠。
徐福的右臂上,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皮肉翻卷着,创面很深,汩汩的不停往外冒血。得及时处理,要不然,他的右臂有残废的危险。
如果单从对立面的角度来讲,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敌人。帮助敌人就是在伤害自身。但是,医生的本能,医父母心的天生怜爱心,又让邱蕊不能坐视不理。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动手医治。动手时,她忍不住还在想: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会生在医护人员和患身上吗?!
弹开一只麻醉针剂,用一次性针管吸出液体,正准备往徐福身上扎。徐福机警的问了一声:是什么药?
麻醉剂。
邱蕊的语气很生硬。
不用了。
徐福制止了。
为什么?
邱蕊困惑了。
我……我有自虐癖。
实在是无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徐福只好自嘲道。现在身处危险之地,随时都有可能生意外,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非常必要。一旦实施了麻醉,身体机能将受到极大的限制束缚,一旦有事生,只能束手待毙。这是万万不能的。
见徐福坚持,邱蕊也不勉强。从内心里,她更倾向于让徐福吃些苦头。
清洗完伤口,邱蕊有意识的停了一会。她知道,酒精蛰染伤口的滋味,不好受,况且还是那么一大片,疼痛会更加剧烈。她抬头瞟了一眼。徐福的额头上,已经有些轻搐。
活该!
她心里暗乐。下一步的伤口缝合,她会让他更好的享受享受!
但是,徐福的创伤面实在是太大,更要命的是,伤口还在往外冒血,这会影响到伤口缝合时的准确度。她有些犯难了。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徐福伸出左手两指,略微一用力,在右臂上端戳了两下,奇迹生了,刚才还不见停息的血水,慢慢停止了。
这是什么?点**?难道金庸先生笔下的神奇功夫,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吗?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邱蕊还真的以为那是人们的一种主观愿望和美好幻想。
自己也是练过‘功夫’的,什么时候能到达他的这种境界?!
瑞士军刀不愧为世界军用冷兵器的翘楚,实在是锋利。邱蕊没有想到,自己会给徐福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右臂的肌肉,竟然被切开了三分之一深!
要想让它恢复,必须内缝,把切断的肌合。之后,再缝合表皮。手术对于邱蕊来讲,不难。但是,他能抗得住吗?!
动手吧。
徐福在催促。
不得已,邱蕊开始下手。
一针下去,徐福的肌腱抖动了一下,随后就停止了。再下针,同样只是短暂的抽搐……六针下去,肌肉的创伤算是基本缝合完毕。再整个过程当中,邱蕊没敢抬头,她不想看见一张因为疼痛而变的扭曲的脸,那很恐怖,会让她做恶梦。
剩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十一针,表皮缝合,技术要求和心理压力要小得多。很快,就结束了。
只有在此时,邱蕊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上一眼。
她看见了一张笑脸,额头上挂着汗珠的笑脸,正向她投以赞许和感谢。
他是什么人呀,是什么特殊材料构成的?!怎么就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那么,他就是关羽转世,他是现代关羽!!
对于他,一个敌人,一个给自己的家庭造成伤害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想细心揣摩的人,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龌龊。
至少现在,趁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时候,是不是要告诉他……剩下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利用刚才在里间收拾药包时,出的求救短信……
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人情,自己为了救父亲,采取的举动,难道不是最大的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