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政似有动容,贾环再接再厉道:“父亲为何会只担心得罪同僚,却不担心触怒皇上?我听闻皇上数位阿哥皆为人中龙凤,一时人杰,朝中暗流涌动,但皇上却精神旺健,此刻皇上最忌讳的,当是结党营私四个字,若此刻做了孤臣纯臣,孩儿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道理贾政如何不懂,若做了孤臣,一来可以让皇上用的放心,二来可以让绝了众位阿哥拉拢之意,以免日后站错了队,引来灭门之祸。
但是他不过是个区区四品员外郎,又在最不打眼的工部,这些事对他来说未免太遥远了些,此刻得罪同僚,被暗地打压排挤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贾环见他神色变幻莫测,也不再多说,只道:“父亲先不必想那么多,不过悄悄的还着帐罢了,且又是几年前就开始的,未必就会得罪同僚。父亲还是想想,若是这几年皇上便要清查户部积欠的话,我们家的银子可够还不?”
贾政顿时陷入沉思,从王夫人进门不久,家中的产业便大多是她在打理,他向来不大过问这些俗务,但是也知道府里欠的库银多达六十余万两,这还不算这些年贾赦另借的,这么多银子,就算能还清,怕也是要倾家荡产啊。
一时间又是心乱如麻,又希望皇上不要清查旧账,又希望皇上清查时能赐下恩典,一时又想到王熙凤竟然胆大包天在外面放贷的事,若一旦被人捅破,可是大罪……
贾政不知道怎么出的贾环的小院,出门后,冷风一吹,顿时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加快步伐向荣喜堂而去。
当夜,荣喜堂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只知道第二日王夫人的眼睛红肿的厉害,荣喜堂中扫出一地的碎瓷片,紧接着贾政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封存了府中所有的账面,花了三日三夜才核对查实,然后迅速撤换了十多个管事,将王夫人气得银牙咬碎,推说头风犯了,整日躺着不见人。
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如何瞒得过贾母,将贾政唤去连他带贾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又亲去安抚了王夫人,一面又拔了些府里老实可靠的世仆填补了贾政撤换下来的人的位置,这才算平息了风波。
而贾环这个贾母口中“下流没脸的,一进府便搅得合府不宁的祸根”,却借着养病的由头,这几天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门心思的练字看书,贾政隔几日总要来探他一探,所以府上还没有人敢怠慢他,要知道,贾环可是一状将王夫人告的直到现在都还在养病的人。
这边府里在一片平静中激流暗涌,上上下下都屏了呼吸过活,梨香院那边的薛蟠却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由于天气渐凉,事发那日薛蟠原本就穿的厚实,对方的武器又是马鞭子,所以身上的伤看起来虽吓人,但除了脸上那一道,其余不到两天便好利索了,偏偏碍着脸上那道明显的伤痕不方便出门,满身的精力无从发泄,目光便又落在被他打死了人方抢来、却稀罕了不到一个月便像马棚风似的撇到一边的香菱身上。
这小妮子原就生的好看,被他滋润过后似乎更诱人了,腰是腰臀是臀,胸前也渐渐鼓起来了,那端着水行走时摇摆的身姿越发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