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所谓的马老烟的媳妇,也是不存在的——除了马新社之外,我和老爹根本没有瞧见任何第二个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马新社所产生的幻觉,究竟是因何而生?
是伤我的那水中的怪物吗?
论说那腥味,明明和我昨天晚上嗅到的腥味一样,而且出事的地点也都是在水里,不过,在水里的位置却变了,而且昨天晚上,那水中的怪物伤了我,今天晚上,却没有伤马新社——最多是他裤*裆里的玩意儿流了血,可未必是被伤的——这让人实在是捉摸不透。
老爹问马新社道:“你和马老烟的媳妇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马新社道:“原先吧,她长得齐整,我看着眼馋,趁着木有人瞅见的时候,就老是调戏她,结果她跟马老烟说了,马老烟还把我打了一顿,俺爹是村长,他都敢打我,你说说他多信球?”
“捡要紧的说!”我听得不耐烦,道:“谁想听你那些龌龊事儿!”
“嘿嘿……”马新社道:“后来吧,马老烟跑外地搞球大串联去了,妈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还装进步青年……不过他这么一弄,我美了!他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在家里没人看了!那一黑,我就在路上遇见她了,我跟了她一路,朝她吹口哨,她居然扭脸朝我笑了笑!嘿!这不是要来事儿?”
我忍不住道:“你遇见的不一定是她。”
“我瞅的清楚着哩!”马新社道:“不是她能是谁?那么大的屁股,整个村子里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不想再搭理他,老爹问道:“你们混到一起几天了?”
马新社道:“带上今儿黑,是第六天了。那小媳妇浪里狠,弄这事儿还不在家里,非得带着我去桥底下!不过,那真是刺激里狠!得劲儿得劲儿爽!”
我听得实在生气,这马新社满嘴污言秽语的,就是死了也不亏!
我倒是真想劝劝老爹别管这人的事情算了,叫他自生自灭,不过想到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颍水里的祟物,便强忍着没说话。
说话间,我们三人已经走到陈家村。马新社道:“老先儿,到底是不是马老烟要回来了?是他放出风了还是咋地?你们咋知道他想要我的命?他真敢?”
老爹道:“马老烟要不要你的命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媳妇想要你的命。”
“他媳妇?!”马新社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大摇其头,笑道:“老先儿开啥玩笑?那小媳妇儿正跟我欢实着呢,咋可能会要我的命?再说,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也要不了我的命啊。”
老爹道:“你先到我家里待着,等明天去见见马老烟的媳妇,你就知道了。”
“那可不中!”马新社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白天不能见她,不然村子里的人就知道俺俩的事儿了!那还得了?!别人不说,俺爹就的弄死我!”
“不是白天。”老爹道:“等到晚上你再去见。”
“晚上?”马新社疑惑道:“这里头到底有啥猫腻啊?”
老爹道:“你既然听说过我的事情,就该知道我从不瞎胡闹。我说救你的命,就是真要救你的命。”
马新社听见这话,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我们三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猫王一下子蹿了出来,冲着马新社“喵嗷”一声大叫,把马新社吓得差点摔倒:“这猫看着咋恁吓人?!”
“这猫最有灵性。”老爹说:“连它也觉得你不对劲儿。你要是不信,抬头往上面瞅瞅。”
马新社抬起头来,道:“瞅啥?”
“镜子。”老爹指着小门楼顶上悬挂的辟邪镜,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辟邪镜,你照照自己的脸,瞅瞅有什么不一样。”
此时此刻,月光正亮,照在那镜子上,一片通明彻亮,马新社仰起了脸,对准了辟邪镜,瞪大了眼睛看去,蓦地脸色一变,失声道:“我的脸咋黑一块青一块的?!”
“那是邪气浸入了血脉,犯在了脸上!”老爹冷冷道:“现在是有的地方青,有的地方黑,有的地方不青不黑,还好一些,等到你脸上没一处好的地方了,那就是该死了。”
马新社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怔怔的看向老爹,道:“老先儿,你一定得救我!”
老爹道:“进院子里去吧。”
我们迈过大门,正迎上探头探脑的弘德,他喜道:“爹,哥,回来了啊!”
“嗯。”
“咋弄这么晚,吓死我了!”弘德目光忽瞥向马新社:“咦?这是谁?”
老爹道:“北马庄的马新社,等会儿跟你睡一个床。”
弘德瞪眼道:“我不认识他啊!”
老爹没理会弘德,而是朝马新社说道:“你先跟我来,用药水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