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叔父道:“你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啊?!”何卫红惊愕当场:“脱,脱裤子?”
叔父道:“你快点,我看看那黑毒到底延到哪儿了!”
“哦,哦……”何卫红脸色绯红,看了我一眼,真个就伸手来解我腰上的皮带。我泪水顿止,挣扎着想不让她动,自己却动弹不得,说话又说不出来,急的几乎要晕过去!
眼看何卫红解开了我的皮带扣,正准备抽,猫王突然跳了起来,蹿到我腿上,一爪子挠在了我的脚底板,我只觉脚下一凉,“嗤”的溅出来一股脓血!
何卫红和叔父纷纷大惊,叔父骂道:“这畜生,得了疯猫病!给我下来!”
猫王不理会叔父,反而勾下头伸舌头去舔我脚底板上的伤口,何卫红伸手去拽猫王,猫王低吼一声,猛然扭头呲牙,吓得何卫红叫嚷连连:“叔叔,这猫在吸弘道的血!”
“好畜生!”叔父猛的伸右手来抓猫王,猫王极为灵敏的一躲,叔父单手落空,竟然没有抓住。猫王继续****我的脚底伤口,叔父愠怒,骂了声,握卡车方向盘的左手便也送了开来,与右手两下合围,终于擒住了猫王!
可叔父刚捏住了猫王的顶皮,何卫红突然大叫道:“石头!石头!”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咚”的一声爆破音,好似天边炸了个响雷,叔父脸色剧变,大声道:“车胎爆了!快抱头!”话音未落,车身大震,竟斜着歪了出去,刹那间,我感觉天旋地转,车身好像在剧烈的滚动,眼瞅着叔父弓起身子朝我和何卫红扑来,后脑勺却突然剧痛,眼前渐渐黑沉,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好睡!
昏昏沉沉,直到感觉有股凉意浸人肺腑时,我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当空一轮艳阳高照,光芒透过云层,直瀑而下,耀眼夺目,我先是一呆:已经中午了?这是哪里?
呆了片刻,我慢慢回想起来,之前是叔父去抓猫王,松了方向盘,致使卡车跑偏,撞在了路基上的大石头,爆了车胎,翻下大道右侧的深沟里来了,我脑袋不知道磕在什么地方,晕了过去,那时候是清晨五点左右,现在已经是正当午,我足足昏睡了有七个钟头……叔父和何卫红呢?
我被灿烂的太阳光给刺的双眼生疼,左右看不清东西,又赶紧闭上使劲挤了挤眼泪,这才又睁了开来四下里去看——我瞥见了翻倒在一旁的大卡车,沟里长满了荒草和低矮的灌木,原来我从卡车里给掼出来了……却没有看见叔父和何卫红,难道他们俩还在车里,也晕过去了?
突然听见脚下草丛里“喵”的一声,低头看时,却是猫王正仰着脸看我,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
“都是你这小东西害的大家翻了车!”我恨恨的伸手指戳了戳猫王的脑门。突然间脑中一闪念过,猛地惊喜起来:我能好好说话了!?
念及此,又猛的意识到原本极痛难忍的感觉也没有了!
我急忙低头看脚,只见右脚已经恢复原状,变成了肉色,如漆之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不见!
我大喜过望,无药自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因祸得福,翻了车受了撞击,反而医好了自己的怪症?这可真是脚痛医头了。
我细看脚底板上,见还有一道血口子,知道那是猫王用爪子划出来的,此时此刻,那血口处的血迹已经凝固,也不觉疼痛,但是里面却凉飕飕的,刚才我就是被这股凉气给激醒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莫名其妙。
“咻咻……”
一股隐隐腥臭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不由得使劲嗅了嗅,觉察出源头似乎是在我的右脚附近,便缩回了腿,伸头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右脚附近的草丛歪倒了一大片,我原以为是被我给压倒的,可是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歪倒的草,颜色发黑,竟有些焦枯,而草底下下还趴着一大片虫子,蜈蚣、蚰蜒、狼蛛、蠼螋、蝎子、马陆都有!大眼一瞟,黑乎漆乌、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足有上百只,令人毛骨悚然!
我连忙起身,跳了开来,惊悸之余,心中也十分诧异,这些毒虫都应该是夜间出没的,怎么这大白天里跑出来了这么许多?!
但再瞥一眼,又感觉不大对劲儿,那些毒虫全部都一动不动。我凑近了仔细去看,猛然发觉,这些毒虫全都是死的!无一例外!
我不禁惊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白天怎么会突然弄出来这么多的死虫?而且草也死了一大片?
“喵!”猫王在旁边又叫了一声。
我不由得瞥了它一眼,心中暗道:“难道是这家伙捣的鬼?是它弄出来了这么多的毒虫,然后又把它们都杀了?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哎,不会是猫王吃剩下的吧?嗯,这家伙不能以常理推断,一般的猫吃老鼠,这猫王说不定真吃毒虫,可是那些死了的草……”
胡思乱想了一阵,不得要领,还是作罢,赶紧去看看叔父是不是还在车里。
走路的时候,脚底板微微有些痛感,但是比起之前的痛楚,程度可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只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我伸手摸了摸,鼓出来一个大包,还黏黏湿湿的,像是渗了血。看来之前翻车摔得不轻!
卡车是侧翻在地上的,沟两侧的树木倒了许多,显然是被这卡车滚压所致,我跑到车头前,往驾驶室里一看,叔父和何卫红果然都在里面,东倒西歪,都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