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脑海里再度传来那个不知名声音的提醒，刚刚呼出一口气的李笑龇了龇牙，有些不情愿地跟着追出了银行大厅。

有道是穷寇莫追，既然已经解决了眼前的危机，那些家伙跑了也就跑了，自己冒冒然追上去，天知道会不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而且也许他们还有同伙接应……反正自己的钱还在，又何必冒那样的危险。

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所思所想一样，立刻就做出了解释：“你刚刚赤手空拳打死了两个成年壮汉，还都是身上背着人命的主儿，就算不是超级英雄，也差不多会被人归类到武林高手的范畴了，如果不找个借口跑出来，等着你的可不单单是被人膜拜围观了，去警局协助调查甚至被什么科研人员抽血研究都有可能！说不定还会切片研究！你难道真想那么麻烦？”

对方说的如此有道理，少年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不过仔细一想，趁着大厅里那些倒霉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出来，倒还真的是减少了不少麻烦事呢。他紧追着那三人跑出银行，追到大街上的时候，却只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呼啸着远去，被人拿枪抵着脑袋拽出来踹到在地的车主正沮丧着脸破口大骂世道不公命运多舛，便也知道这多半是追不上了。装模作样地跑了一段距离，他转进一条小巷，从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少年中学生形态。

背后的书包里背着刚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给姑姑看病的钱，李笑双手插着口袋，在附近上了去往县医院的公交车，望着车窗外的街景，缓缓消化着刚刚半个小时里发生的神奇事情。

简直就像是漫画一样的情节啊。

“呼~久违了的二零零三年！”脑海中的那个奇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李笑微微皱起了眉，他清晰地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对方的喜悦和轻松。同时，也得到了一些别的线索。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说‘久违了的二零零三年’？

“首先，你要把‘什么东西’这个词换成‘谁’？不然那就是对你自己的污蔑和辱骂。”

难道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得益于自己平日里的博闻强记，李笑觉得这种突然有声音在自己脑子里回响的现象不是人格分裂就是精神毛病——虽说前者肯定属于后者，但不管是说起来还是感觉上都比后者稍微好听和有趣一些。

他可以接受自己有人格分裂的可能，也不接受被冠上“精神病”的帽子。

“不不不，你当然不是人格分裂更不是精神病。你好好的，很健康，前天夜里甚至还刚刚完成了两次左右互搏的练习。你没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但是当然，我的出现确实是一个意外。我敢说整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例子仅此一例！所以你千万千万注意不要被什么科学家对你的脑袋进行研究——我都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能把我揪出去。虽然严格来说不太可能。”

公交车在某条街道上停下，李笑蹙眉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一栋老旧建筑物：黑色的铁护栏围城的围墙里有着生锈的各种秋千等器物，大大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法国梧桐，落叶被人扫起来聚在一起，但似乎没来得及倒掉。一栋两层小洋楼坐落在梧桐树的掩映之后，外表破败，墙皮剥落，露出下方土黄色的墙体，阳台上放置的花盆里种着全是仙人掌，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平静的伫立着，显得有些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