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红渠握刀的左手剧烈颤抖,眼睛几欲疯狂,不可能,怎么可能连续失手!
他这一生赌石无数,从未有连续赌空的情况出现,莫非当真人老眼花了不成?
目睹这个残酷结果,纪家两名妇女当场就晕了过去,男人们疾声呼救,现场一片混乱。
一次赌输,倾家荡产,两次连输,无底深渊!
“不可能!不可能!”纪红渠挥起刀子,疯狂砍向那两半废料!
碎屑纷飞,烟尘无尽,却连半点翡翠的影子都没有,只有白灰。
“可惜可惜,纪红渠,你这金字招牌,要改旗易帜了……收摊卷铺盖吧!”汪语伦神色狂妄嚣张,无情喝道:“从今天起,你们纪家滚出赌石行去!”
哐当!切石刀坠落在地,纪老头面无人色望着那一堆堆碎石,瞪大了一双老眼。
他的一世风光与名誉,都毁在了今朝!
整个纪家,因为他的失误走眼,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赌石,赌的便是命!
一家人失魂落魄,女孩挣开家长的手,冲过去抱住纪红渠的手臂,痛心呼唤那失了神的老人:“爷爷,爷爷……”
“愿赌服输,交割吧!”汪语伦阴阳怪气扬起嗓子,指挥手下去划账、办理赌后事宜。
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达成了一半,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等等。”嘈杂的人群里,一个声音蹦了出来。
众人循声看去,两名鹤立鸡群的青年男女脱离围观者,走进了这片场地。
男人衬衫西裤,脖子上系着一根宽松领带,一副洒脱不羁的帅气模样,眼神深邃,嘴角含笑,看模样似乎来头不小,非富即贵。
女人冷面娇颜,一袭白衣若雪,美胜仙子,冰冷的气质中隐含一种不可亲近的杀机!
汪语伦错眼瞅着这两人,嘿嘿干笑两声:“两位,有何指教?”
“赌石。”叶凡淡淡笑道:“六百万一局是吧?”
“哟,阁下也是内里行家?”汪语伦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毛料已少,现在是八百万一局。”
这是坐地起价、诓骗新手了,汪语伦看叶凡年纪轻轻,定然没有几分赌石经验,说不定今天好运大开,撞上了哪个纨绔公子哥。
“八百万?好,抬上来。”叶凡朝人群招了下手。
一双双眼睛循声望去,就见两名黑西装男子拎着大皮箱阔步走上前来,同时有四名保镖护卫左右。
“打开。”叶凡淡然一笑。
这两人蹲在地
上,箱子置于膝盖,转了几下密码锁,咔咔!两声轻响,箱子被齐声打开。
即便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当看到那一摞摞红艳艳码放整齐的百元大钞时,人群还是爆发出一片哗然惊叹!
“这里是两千万。”叶凡环视一圈笑道:“我只赌一次,不过这规矩要改一改,敢不敢玩?”
听到两千万这个数,人们又是一阵集体抽气,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万,这一千万竟要被拿来做赌注了,除了羡慕嫉妒,也就只能过过眼瘾。
“怎么改?”两千万巨款,对汪语伦来说诱惑力已经足够,人心贪婪,谁都不会嫌钱多。
“假如赌到翡翠,刚刚这位老先生输的两局一笔揭过,翡翠仍然归你,我分文不取。”叶凡的话让纪家人一阵集体失神,全都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要出面拉他们一把?拿两千万做赌注,这也太叫人惊恐不安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纪红渠一双老眼紧紧盯着叶凡,没有流露出感激的样子,相反,却充满了敌意!
“不需要,纪家受不起你的恩惠!”他挥臂怒喝道:“输便是输,没道理可讲!”
“爷爷……”纪晓馨忙出声相劝:“人家在帮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