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自号老聃后人,尊崇道教,至于今日,那一股清静无为之风没见盛行,倒是朝野上下求仙问道的人比比皆是,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黔首,哪怕不识诗书,也知太乙上神、金液九丹,世面上诸多丹经、仙道盛行。这些丹经中常常描述到的材料,除了丹砂雄黄、曾青白礜之外,便是处子之血。而方士们更是常常假炼丹之名搜罗少女,我在深宫,都听到过不止一起地方上报的道门牂害少女的案子。母亲曾屡次下诏斥责此等风气,还为此腰斩过几个方士。
这处子之血在经书和方士们口中的描述各不相同,有说是处子初潮,有说是处子心头血,有说必要经血才好,又有说是血即可。而其功效倒是出奇一致,不是葆青春,便是延年寿,总之是大大的好物,因此如今的人凡一炼丹,头一个想到的竟不是稀松平常的丹砂,而是香艳猎奇的处子血——故尔韦欢自我的举止想到炼丹之事,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我一哂之后,便将此事带过,与韦欢进了屋,用了晚饭,各自梳洗之后,时辰却还早,韦欢提议看书,我便同她一道去了榻上,她拿一本《韩子》揣摩,我拿一本《世说新语》翻阅。
严冬天气,屋内不放火炉,便太冷了,屋内火炉放多了,又闷得厉害,韦欢便叫人垂了皮毛帘子,将卧房内外再隔出一小间,我在哪一间,便在那里格外多放几个火盆,这样便可两全。
今日我们回来得早,洗漱过后,两人都还没困倦,便各自披一件皮袄,对坐在榻上看书。我一贯体寒怯冷,便将皮袄一直紧紧裹在身上,韦欢却是燥热气重,坐了一会,就把皮袄解了,只留一身浅色绫裙,这裙子是她浴后新换的,穿得颇为松散,她又犯懒,整个人都斜躺在那头,绫布松松垂在身上,自锁骨而下便露出来,我翻页的时候瞥见,还未上心,只顾着低头继续看书,等过了一会,韦欢将罗袜也褪了,两脚自几下伸过来,脚尖蹬在我膝上,我笑着拍她的脚趾道:“过去些,别挤着我。”一抬头,见了那绫布下勾勒的形状,心里一突,心莫名地就砰砰跳起来,那时也还没想到别处,只是笑她道:“瞧瞧你衣裳都穿成什么样子了?快穿穿好。”
韦欢懒洋洋地去系带子,系了半晌不好,我正好看书看得不耐,便丢下书叫她坐过来,我好替她系带。韦欢被我催了两次才盘腿坐起,将上身斜凑向我,我隔着小几替她理了理前襟,一眼就瞥见她那两处小小的丘陵,心跳忽然又更快了,口内发干,眼睛发热,手没稳住,将本来已拿住的衣带给漏了下去,再去够时又没够到,只看见她披着头发散着衣襟,头还侧低下去,专注地盯着她手里的书。
几上有盏小灯,灯光自下而上地照映着她,令她的脸和脖颈都显出一种极温柔的美。
她已十四岁,正是半大未大的时候,面容大体还如少女,却已开始长有许多女人的特征,这些特征本是源于人之类自然长成而来的魅力,因此纯然天成、无需任何雕琢,而她天生下来的那股魅力却又比别人的强烈些,还带着独属于“韦欢”的烙印。
我便在那时生出了强烈的碰一碰她、吮一吮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