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燕扬对方湘甫是很有好感的，他是一个医生的楷模，医术好，医德高。可是刚才燕扬听到方湘甫贬低中医，于是心中不由自主地就升起了一股怒火，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认为西药好，没问题；你认为西医快，我也没意见。但是你要通过抬高西医的方法来贬低中医，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因为已经侮辱了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这倒是有些难度。”方湘甫沉思着，人脑远比一般器官更精密，也更柔弱；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想了半天之后，方湘甫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解决的。”

“没想到方医生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讲给我听呢？”燕扬看着方湘甫笑着说道。可是他心里却在想，既然你自己要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我奋起反击了。

自己刚才为了给方湘甫留面子，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没想到方湘甫竟然这么不知进退，把自己的委婉当成了软弱，听到自己的话之后，还想要更进一步的将针灸给彻底否定掉！

“众所周知，人能承受的痛苦都是有一个区间的。”就在燕扬心中计较的时候，方湘甫缓缓说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用讲痛苦彻底消除，只要把痛苦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

“虽然在这个区间之中，病人还是很痛苦，可是他却已经能够承受了。这样一来，既能够保证药物发挥作用，又保证最大限度的节省了人力物力。”方湘甫笑着说道。

“那方医生你如何知道，这个病人承受的最大痛苦上线是多少呢？你又如何保证一个敏感的人和一个大条的人对痛感的感觉是一样的呢？只要你失手，那么就是一条人命没了。”

方湘甫被燕扬的话给问住了。没错，一个人对痛苦的感觉是无法测量的，所以要保证这个人能够承受痛苦，就必须要按照痛苦的下限来制定方案，而不是顶着上限拼运气。

病人承受的痛苦越小，那么发生意外的概率就越小。可是如果按照方湘甫的方案来看，他是将病人的上限顶到了最高的地步，这无疑会大大增加病人发生意外的几率。

“燕医生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方湘甫愣了一会，随后对燕扬诚心诚意地道歉，“要是按照我的方案去治疗的话，就算真的治好了，病人承受的痛苦也一定会很大。”

“那燕医生你用针灸的好处是什么呢？”李慕言在一边及时的问道。现在燕扬基本可以确定，李慕言是为了给自己扬名，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恰到好处的向自己“请教”。

“使用针灸之后，可以将病人的脑活动降到最低，也就是说进入假死状态，这样他们就感觉不到痛苦。治疗结束之后，只要将银针取出来，病人的脑活动就会恢复正常水平。而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虽然耗时费力，但是不会对病人的脑部造成任何的伤害。这就是我的理由。”

听到燕扬的解释，方湘甫点点头说道：“燕医生考虑的果然比我周全。”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道理，那么我想你道歉没有问题，如果你没有道理，那我死也不会屈服。

“也不是我想的比较周全。只是老祖宗给我留下了这种神针妙法，如果我不用的话，岂不是浪费资源？更何况，这种治疗对身体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我当然要用它了。”

“没有任何副作用？”方湘甫惊讶地问道：“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的疗法吗？燕医生，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跟我说说这个针灸才是。”

“方医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燕扬有些吃惊的问道：“针灸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这几乎是每一个华夏国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吧？你还是医生，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吗？”

“我其实是华裔。”方湘甫笑着对燕扬解释道：“我的父母是华夏国人，我则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而且接触的也都是西方的医学理论，对于华夏国的中医了解的很少。”

燕扬这才知道，原来方湘甫竟然不是华夏国人。怪不得他对针灸有这么大的偏见，原来是受了西方思想的荼毒。燕扬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用老祖宗的文化把方湘甫感化回来。

“没关系，等以后实验完了，我们可以多多交流。”燕扬心中做出了决定，笑着说道：“中医文化博大精深，西医疗效立竿见影，我们可以取长补短，精进自己的医术。”

见到两个人越聊越欢，李慕言趁机看了一眼马丁和卡尔，却见他们两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李慕言眨眨眼睛，立刻就猜到他们是在为什么而困扰。

“燕医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