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啊,睡觉!”
我说:“爷爷你从苏北来的吗?你怎么来的啊……坐什么车来的?”
呵呵,这个问题此刻忽然的被我想起来了:“爷爷你坐什么车来的啊?”
爷爷不说话了。
爷爷呢,爷爷不见了。他的身影疏忽的就不见了。他说完那句话——我回家啊,睡觉。说完他就不见了。
我到处找爷爷,但是哪里有爷爷呢?
我的爷爷刘胜利呢?
我想爷爷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呢,带到这个小树林里的空地上来呢?
心里一个咯噔,我想是不是爷爷来救我来了啊,爷爷是不是想告诉我欧阳美丽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害的吗?!或者——
这桃树的下面藏着真相!
这时候起风了,是深夜的风。这风让我感到了冷,寒冷。
我开始张望,四处张望。
我张望什么呢,我张望不远处的苦竹村,那苦竹村影影绰绰的,像有无数的鬼魅在那里蹀躞,起舞……
我心里知道欧阳美丽和那个被鬼割了喉的村委副书记书记洪仁义的家就在那里,他们的家就在苦竹村。
欧阳美丽的家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洪仁义的家也是一个豪奢的小别墅。
他们的生活可真好啊,富足,富得流油,可就是人不长命。哎!
我感叹。
我还感叹这苦竹村实际上就是都市里的乡村啊。属于一个富裕的乡村。
当然,这富裕的苦竹村也有我个人觉得不甚完美的地方,比如在地理位置上,它靠着公墓。靠着小树林深处的公墓,而公墓那里因为有小树林的缘故,显得阴暗,潮湿,深邃,神秘……
现在,我就在这个小树林里站着呢。
我站在这个浓的化不开的夜里貌似感到身边有无数的压抑的呼吸的声音。尼玛,难道这些呼吸声都是来自坟墓的?
吓人啊。
我特么的有点害怕了!
我记得刚才,我跟着爷爷飘过来……我心里还有一个小疑问呢:我是不是鬼啊?
我的爷爷刘胜利是不是鬼?
其实,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至少我不是鬼。现在我就想证明。我不是鬼!
我用手掐自己的大腿上的肉,这无疑是一个百试不爽的好办法,因为**的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感到了幸福的疼,**的疼!哥们儿不是鬼!
由此我感到了欣喜。哈哈,我活着呢,哥们儿好好的活着呢。可是这就怪了呢,匪夷所思。因为我怎么可以做到如此?一个人穿墙而过,之后漂浮……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小树林。来到这个我梦中出现的寂静的空地。来到这株诡异的桃树下。
那桃花开的艳啊,鲜红的血一样的桃花,是不是对我刘心雄的一个特别的暗示呢?是不是就是我们的红尘生活的一个奇妙的咒语呢?!
此刻我又忽然的想起那个自称到了“异世界”的惠真和尚曾经对我说的话了:
“刘科,你就是红尘中的大师,你会缩地术!”
天啊,这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掌握了东汉末年那个费长房的缩地术?我会一日千里?
或者,我爷爷刘胜利就是一个缩地术的传人,他看中了我并把缩地术不动声色地传给了我?而我糊涂蛋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缩地术?
我想起一件事来了,这件事是我的老爸告诉我的——
我爷爷刘胜利四十岁的时候他在我们的镇上管理一个国营的澡堂子,当时的人很喜欢在澡堂子泡澡。
有一次冬天镇上搞庙会,来了很多的人看热闹,到了晚上就有很多的人去澡堂子泡澡,但是不管进去多少人,男男女女的,那个小小的澡堂子都能装的下!这就很奇怪了!
有一个男演员,即一个唱黄梅戏的小生因为洗澡突然不见了,很多人看见他下午去澡堂子洗澡的,可是到了晚上演出的时候他遽然没有去参加演出,也就是说该他上场了他却没有上场!
这厮洗澡的时间也太漫长!
剧团的人知道他来澡堂子洗澡,就着急来找他了,但是他怎么就不见了呢……这怎么一回事?
当时我爷爷正闭着眼睛睡觉呢,就被人叫醒问怎么回事?
我爷爷笑了,说他大概去了安徽了吧?呵呵……不过,他会回来的。
我爷爷说了这话就继续睡,他闭着眼睛坐在一个用竹子编织的老式藤椅上,嘴唇哆哆嗦嗦的,貌似在叽咕什么咒语,不一会儿那个演员就出现了,脸上是大惊失色的。且大叫着自己见鬼了!
有人就问他怎么了啊,去了哪里啦?
他说我去了安徽的芜湖!特么的!哎,我吓得要死,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我又回来了……这怎么一回事啊?
大家就笑,说:“你吹牛比呢,你狗日的到厕所里拉便便去了吧?”
这时候我爷爷就睁开眼,说:“好了,好了,只要人找到了就赶紧的走人,老子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