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泽将海龟放进车里,秦海心锁好车门后,两人并肩的朝着前面的浅滩走去。
两人走到浅滩的海水边坐下,秦海心由于要开车子,所以来的时候没有穿高跟鞋,穿了一双粉色的凉拖鞋,她将拖鞋从脚上踢了下去,将一双玉足埋进了沙堆里,然后面带微笑的对姚泽说道:“还没恭喜你,从副处级升到处级,真厉害呀。”
姚泽苦笑道:“恭喜什么,我宁愿回去当副县长。”
秦海心不懂官场的事情,听了姚泽的话,不由得莞尔一笑,便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了遥远的海面,俏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姚泽感觉这种沉默很温馨,不想打破这种感觉,陪着秦海心坐在沙滩上,一阵阵微凉的海水拍到到岸上,浸满到脚边,清清凉凉的,心里极其惬意,过了好一会,姚泽才打破沉闷,对着秦海心问道:“时间定了吗?”
“啊?”秦海心从深思中回过神,疑惑的问道:“定什么?”
“你的婚期啊,不是过来香港嫁人吗?”姚泽挤出笑意的说道。
秦海心锊了锊被海风吹乱的刘海,脸上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声音娇柔的道:“已经定下来了,下月初八。”
姚泽心里有些微恙,问道:“请我吗?”
秦海心望着姚泽美眸中波光闪烁,姚泽问的话让她心里微微一痛,脸色有些苍白的道:“如果姚……姚主任肯赏光,当然得请。”姚主任,多么生疏的叫法,秦海心感到一丝悲凉,自己竟然和姚泽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到时我一定去,希望你能幸福。”姚泽低声柔和的祝福秦海心。
两人在沙滩边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夜幕降临,海边温度降低了不少,姚泽才带着秦海心离开,去了附近村庄,老孙头的家。
村里的住户不多,也就五六十户人家,姚泽敲开老孙头的门时,老孙头正在家里清蒸大螃蟹,将两人让了进去,老孙头笑呵呵的道:“来的正好,清蒸大螃蟹马上出锅,无污染的,下酒好的很啊。”
老孙头是个光棍,一辈子住在大屿山,靠扑鱼为生,无妻自然无后代,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姚泽问过他,难道不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孙老头笑着说,家里就几片砖瓦,接什么代?生一个孩子让他下来跟着我受苦?算了吧,我这辈子算是看透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后一堆黄土了事。
姚泽听了就一副无良的笑着说,“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憋着多难受,咋解决问题啊?”
孙老头就笑着骂了姚泽两句,腆着脸不以为意的说:“能怎么解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当时姚泽正喝着酒,听了老孙头的话,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知道快笑背起了,姚泽才有问道:“这辈子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老孙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压低了声音道:“倒是去兰桂坊找过几次小姐,那滋味真……”
姚泽听老孙头唠叨,最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就是,“我这辈子算是活的窝囊,如果能够从来一次,就是豁出命了也得混出个人样来,姚泽啊,你这么年轻又是大官,可谓前途无量,年轻的时候多爱些女人吧,免得老了和我一样追悔莫及啊。”
“你们快先坐,我去招呼一下锅里的螃蟹,待会咱们再喝上几杯小酒,唠唠嗑。”老孙头的房子不大,一个十几平方的小客厅,里面一个里间,大概七八个平方,只够放下一张床,也算是卧室了吧,客厅里面一张桌子,两三把椅子和一个彩屏小电视便是老孙头的全部家当了,每次做饭还得把锅炉放在屋外。
老孙头出去招呼着锅里的美味,姚泽和秦海心就坐在破旧的木凳子上,环绕房子一周,秦海心声音清脆的道:“孙大叔过得也太清贫了吧?”
“谁说不是。”姚泽撇了撇嘴,而后笑着道:“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窝在这里的生活,假如你让他去大房子住估摸着还不习惯呢,隔一段时间自己去浅海扑一些海货,然后自己耕种了一些蔬菜之类的,活的倒也自得其乐吧。”
秦海心幽幽叹了口气,出声道:“其实这种生活也不错,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住在这里,远离嘈杂、纷争,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老孙头端着一小盆子螃蟹走了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翻着白眼道:“别说这种风凉话,住一天两天倒是觉得稀奇,但是让你一年十年,甚至是几十年一直住在这里,你们能习惯么?花花世界诱人的东西太多,现在的人几乎没人可以抵挡。”说道这里,他乐了起来,咧嘴笑道:“现在的和尚不照样喝酒吃肉,玩手机、电脑,找妞吗,和尚都不能免俗,更何况你们。”
姚泽未有苦笑摇头,秦海心却是有些羞涩了。
三人围坐在小桌子上,老孙头挑了一只最大号的螃蟹递给秦海心,然后笑眯眯的道:“姑娘,今天多谢你的钱了,老汉我又可以去兰桂坊潇洒几次了。”
姚泽喝着老孙头自酿葡萄酒,听了他的话,再次的把就从嘴巴里喷了出来,顿时呛的直咳嗽,连连朝着老孙头翻白眼,暗骂老孙头老淫-棍。
秦海心倒是不明所以,带着笑意的道:“孙大叔还喜欢逛酒吧吗?”
老孙头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皮,嘿嘿咧嘴笑道:“逛什么酒吧,我是去兰桂坊逛窑子。”
秦海心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和羞涩。
姚泽却是狠狠的翻着白眼道:“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来走一个。”他和老孙头喝了一杯,然后拿起秦海心跟前的螃蟹,帮她掰开,然后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