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女人已经是残花败柳,却还妄想加入季府,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污秽不堪的话已经掩盖不住,而作为新郎的季常却无动于衷。
濯清不悦地阴沉下脸,低声喝道,“阿音,休要胡闹了!”
盖头下扬起爽朗的大笑声,紧接着那件绣的精致的龙凤盖头就被甩在了地上,一张英气之中又不乏灵动的脸露了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转了一圈,阿音得意洋洋地跳起来直接扑进了濯清怀了。
“清清,我演的像不像?”
濯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怀里的女孩不复平日的粗糙,黑亮的长发挽成发髻,精致的镶金发簪别在发间,一串粉色的珍珠自发髻延伸到额间,在眉心处荡着一块殷红的玛瑙吊饰,眼神流转之间,当真是流光溢彩。
“这次又演的什么?”清冷之声缓缓响起,慵懒而有温暖。似乎周遭张着嘴注视着他们的人群并不存在,似乎屋顶上不时传来的打斗声也只是虚幻,似乎这剑拔弩张的荒唐场面只是戏台上刚刚上演的一场大戏而已。
阿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额间的珍珠玛瑙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了晃,惹得濯清有些眼花。
“小爷演的当然是被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的良家少女啊!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竟然要娶我,你说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对了,那小老头那?怎么着我也得看看他长什么模样不是!”阿音从濯清怀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季常上前两步,微笑着答道,“在下季常!”
阿音早就听说季家老爷人称仙翁,八十岁高龄还宛若少年,今日一见果然惊着了。阿音从濯清怀里跳出来,围着季常转了一圈,挺翘的鼻子耸了耸,嘴里啧啧称赞道,“果然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既然那水怜月是个妖精,你肯定也不会是凡人!不过你们身上都没有妖气,这点倒是蛮奇怪的!是吧清清!”
阿音回头望向濯清,濯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阿音立刻回了个大大的笑脸,要知道自从青云观一役,阿音自知闯了祸,却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扳回一局,此时见濯清面色温和,并无任何不悦之意,心里立刻开了花一般。
“虽然我看不出你这小老头有何异于常人之处,可是你那儿媳妇还有那个小丫鬟小怜,可都不是人!不仅没有心跳,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狐媚之气。说吧,小老头,你借着自己大寿之际,将这群白痴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有啊,你那个妖精儿媳妇非要让我嫁给你又是因为什么?对了对了,还有我二师兄去了哪里?赶紧痛痛快快说了,小爷心情一好,就给你来个爽快地死法!”
阿音连珠炮一般噼哩叭啦说了一通,自以为逻辑通顺,咄咄逼人。虽然也听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可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
濯清轻笑着摇了摇头,而江小雨却很不给面的直接说道,“我说丫头,你说了等于没说,这群白痴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的。再说了,就你现在的样子也看不出是被人强迫的啊。你这戏演的也太差了,怎么着也得来了痛哭流涕、身残志坚的悲壮场景才更有说服力吧!”
阿音楞了一下,定睛一看又是那个讨人厌的江小雨,立刻跳着脚嚷道,“你个丑八怪,小爷在这分析案情,你插什么嘴!”
“你~”江小雨气结,刚要反驳,身边的孟姜已经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你个死人妖,我让你笑!”江小雨一个爆栗直接赏了过去,孟姜武功不济,被打的瞬间没了声音。
季常冷眼看着这场闹剧,面色依旧儒雅温和,不急不躁。“各位稍安勿躁,且听小老儿解释!”
阿音忙道,“小老头,你说!”
“姑娘如此疾言厉色,倒真是错怪小老儿我了!季常今生只爱我夫人一人,虽然她已经离开我多年,可季常绝不会移爱他人。今日之事,不过是为了还濯清公子一个人情罢了!没想到却成了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