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雨刚要开口，另一个方向却传来方若的声音，“阿音被我送下山了！”

“你骗鬼那！”江小雨狠狠瞪了方若一眼。对濯清说道：“你别相信她的话，这蛇妖也不知被谁洗了脑，现在一心想的是复辟妖族，根本不可能跟我们一心！”

“我信她！”濯清淡淡开口，噎的江小雨几乎吐血。

“你是不是被魔西那家伙打傻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再看看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模样，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江小雨气的一把推开李江的搀扶，踉跄着走到濯清面前，继续说道：“魔西把我们掠来根本没打算帮助阿音修行。我看他巴不得阿音被赤金丹折磨成妖怪，正好满足了这群一心要复辟妖族的混蛋！你要是真的喜欢阿音，真的为她好，就赶紧带她离开这里！我~”

“江小雨”濯清突然打断江小雨的话。冷寂的眼睛与之对望，江小雨心中一凛，他第一次在濯清眼中看到了绝望！

是的，绝望。

“你、你怎么了？”

濯清轻轻笑了笑，声音轻柔飘忽，“死而复生的卓灵儿。突然暴戾的小环，深藏不露的孟姜，江小雨，我和他们一样！”

江小雨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有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一起涌来，青云观中风姿卓绝的年轻道士，手持长剑永远挡在前面的湖蓝色身影。幻境中不真实的云浅师父，青玉令的光芒之下，陡变的濯清。

“我是青玉令的傀儡，也许已经死了，也许还活着，却不会是真正的濯清！一个傀儡，何谈真情！”濯清说的很轻很轻，却如重锤一般狠狠敲在众人心口。

玉清扬和李江皆楞在当场，江小雨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红着眼眶艰难地说道：“死面瘫，这个理由很差劲！”

濯清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肩膀微微下垂，声音依旧轻柔，“替我好好照顾阿音，如果可以，在得到连云珠之时，尽量不要伤害她！”

江小雨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心里有个地方，天塌地陷。

“清扬！”濯清却已经转向一侧，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玉清扬，手臂微扬，一个湖蓝色的锦帕包裹着鼓囊囊的东西便落在了玉清扬手中。

微风而过，里面有七颗黑色的果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张信笺上。

“清扬，替我交给积善师弟！”濯清并未等玉清扬回答，似乎对他极其放心。众人怔愣之时，濯清已经用最后一点法力聚拢起硕大的包围圈，江小雨第一个反应过来，伸出手刚要挣扎，眼前却突然间一片黑暗。

濯清看着空空的前方颓然倒在地上，湖蓝色的长袍缓缓渗出鲜红的液体，似无穷无尽一般，透过长袍，融进山石之间。

这副破败的身体似乎再也无法留住青玉令，濯清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他半睁着眼睛，看着缓缓升起的小小玉牌，内里血丝环绕，那样澄清温和，为何却总是带着血腥。他不懂，也早已没有力气去在意。

青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半空中的玉牌被孟姜握在手中。他紧了紧手掌，走到濯清面前，缓缓蹲下身体，“先生，这就是你不阻止孟姜的原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