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水怜月抬眼望去，轻声问道，“还是，想寻找新的方式继续折磨我？”

黑龙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逆着光倒显得没有那么狰狞可怕，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惆怅，“如果我有新的方式让你可以继续活下去，你，还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水怜月没等黑龙说完就开了口。

黑龙有些挫败，他蹲在水怜月面前直视着她，“十六年前，你渴望活下去的那个眼神让我触动。我知道你这十六年来活的并不开心，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与我~”黑龙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想，如果让你回到十六年前，你一定不会选择相信我！”

水怜月顿了一下，兀自笑开，“如果回到十六年前，我还是会选择成为现在的我！”

“为什么？”

“因为十六年前的我，生命唯一的目标是活下去！”

“为何现在却又不愿？”

“如今，相比活着，我更渴望自由！”水怜月望着黑龙，眼中重新充满渴望，“你，能放我回去吗？”

十六年前，还有此刻，这是水怜月第二次用如此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黑龙不自主地点了点头，待他反应过来不仅苦笑一声，“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求我让你继续活着。如果是那样，我一定想方设法救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水怜月挣扎着站起来，黑龙忙伸手搀扶了一下，触手皆是冰冷。

“我还能活多久？”

“黑莲初生，需要吸收大量的黑暗之力维持生命。你，是首选！”黑龙默默解释。

“哦~”水怜月低低应了一声，有些哀伤地望向远方，“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我回到青丘山！”

黑龙凝视着她，那眉那眼，那红唇，都曾在自己的手中，被辗转抚慰过。无论出于心理还是生理，他都抑制不住不舍之心。

“我送你！”

水怜月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黑龙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二人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的交合，却鲜少有眼神沟通。黑龙不习惯这种注视，像被人看穿一般，带来浓重的自卑感和耻辱感。

“你若再看，我便不送了！”黑龙有些气急败坏。

水怜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气息却越发微弱，“其实你待我也算不错，我应该谢谢你！是啊，应该谢谢你！”

“废话真多！”黑龙皱眉不耐低嚷，有些焦躁地双掌聚拢，以魔气凝聚成气罩，略一迟疑，朝着远方飞速推去。

看着消失不见得水怜月，黑龙未多作停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