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扬岂会不了解自己师父的性子，叹道，“这次你又收了多少银子。”

积善立刻炸毛，“我哪里有收银子，我，我只是，只是~你个臭小子，老子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

“自然是您！不过师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处理不当，让这魂魄逃了出去祸害山下百姓，可又如何是好？”

积善立刻摇了摇头，颇为自信地回道：“清扬，这葫芦可是大师兄留给我的收魂葫，再厉害的鬼也逃不出啊，你不要老是危言耸听嘛。”既然是濯清的东西，自然作用不差，玉清扬便也不再劝说，只是在葫芦的封口处又加固了一道封印便交还给了积善。

“这就完了，怎么这么快？”

“去除魂魄的戾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听听道德经，以消除此人生前所带的执念，这个正是师父最拿手的！我只是加固了封口的封印，师父闲来无事就对着他诵诵经吧！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积善看着匆忙离开的玉清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青云观里，除了濯清他最信任的便是玉清扬，既然他说可行，那必然没问题。

积善深深吸了口气，将那葫芦端放在桌子上，自己又从床下翻出了一个拂尘，单手一摆坐于一旁，真的默背起经书来。初始有些不自在，说着说着心中空虚之感却渐渐消失，眼前似乎出现了往日的情景，他在庙堂讲经，弟子们匆匆而来，又悄声退去，那么虔诚而有序。

真好啊！

江小雨畅快地喝了顿酒，回去的时候又专门买了季无双爱吃的酥果和一包糯米丸子。踏着星光回到青云观，他先去看了季无双，见对方依旧呆呆傻傻地坐于窗前不言不语，桌上的饭菜也只是吃了几口。

江小雨轻叹一声，“就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吃食，可我不能把这样的你送回去让你爹伤心。好了，先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牛肉和酥果，怎么样，很开心吧！”

季无双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他，往日灵动的大眼，毫无焦点。江小雨心中酸楚，忙别开脸，状似生气的抱怨，“这只蛇妖是越来越懒了，送了饭菜也不知道收回去，看我下次～”

“下次怎么样啊，江少侠？”方若正好将后院收拾妥当，刚来到季无双门前就听到了有人说自己的坏话，忍不住反驳道，“要说偷懒的人应该是你吧，你不记得晚上要教阿音功课吗？再不去，小心她又折腾你。”

“切，我今天有法宝，保证她乖乖听话！”江小雨对着方若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季无双，转身离开。

方若早就闻到了糯米丸子的香味，只是懒得点破。她坐到季无双面前端起蔬菜粥又喂了几口，约摸着差不多了就收拾好碗筷，又拿了件外套披在对方身上，这才离开。

等她离开了一会儿，呆坐着的季无双突然极为不舒服地动了动，呆滞的脸上陡然间浮现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却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屋内充斥着熟牛肉和酥果的香味，季无双的鼻翼缓缓张了一下。像一个饥饿的人，极度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