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混社会的。”萧旭增这时候走了进来,显然,萧瑶和二飞的话他都听到了。
“爸?”“叔叔。”萧瑶和二飞同时抬头看着萧旭增。
“我跟他是一母同胞,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不奇怪。”萧旭增拿着酒分给萧瑶和二飞。
“我一直都不愿意提起他,倒也不是恨他,就是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槛。本来我以为搬家,离开那里这些陈年旧事就不会再提起,但杰杰来了,我就知道那些事瞒不住,早晚都得让你们知道。”萧旭增有些无奈,“这就是命。小飞这些年我也当你是自己的儿子,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你们两个,以后千万不能走那条路。”
“那时候我十几岁吧,我父亲去世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没有了,我母亲赚得那点钱还不够补贴家用,更不用说供我们两个上学了,然后我弟弟,就是你叔,他就辍学了,我是老大,应该是我来替父亲扛起家里的重担,但他偏说自己不是学习的料,非得让我上学,然后自己偷摸辍学跑城里打工挣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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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城里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容易,没靠山没背景,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就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农村孩子,从社会最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每天都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给家里寄钱,供我读书,每次我拿到钱,感觉都是沉甸甸的,那是我弟弟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没有一张整钱,甚至连一毛的都有。我每次劝他,他都笑着跟我说,‘哥,你好好学,将来考上大学有出息了,我也跟着沾光,爸在九泉下也能安息了。’他的皮肤一点光泽都没有,整个人都瘦的可怕,就是皮包骨头的那种,一点肉都没有了。我,研究毕业,一步步走到企业高管,年薪几十万,呵呵,没有萧旭琮,哪来的我萧旭增?没有他,哪有我的今天?”萧旭增说到这,眼圈忍不住的红了,这些辛酸往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底。
“后来,有人送家里十万块钱,然后他就失踪了,托人打听,也是杳无音信,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直到后来,那会我刚跟你妈妈结婚,他回来了,他的样子很狼狈,身上的衣服每一处好地方,简直就是把撕碎了的布条挂在身上,身上更不用说,各种伤口,皮肉都翻在外面,伤口流脓,还有腐烂的味道,整个人虚弱的只剩一口气了,好在命大,被一个诊所的医救活了。”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失踪的这些年是替人坐牢了,替一个社会大哥坐十年牢,人家给二十万,十万他给了家里,另外十万给了他的一个什么弟弟,但是几年后有人把他从监狱里面弄出来了,他跟他那弟弟给那人命,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在下水道呆了两天才敢出来,然后回了老家。回到老家一年后,也把那些人给招来了,然后又发了一些事,我就离开j市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些年,我也没再回去过,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娶妻子了。”萧旭增自己自言自语,萧瑶和二飞也不插话,他俩也确实被震撼到了,原来他的家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