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百个箱子,打捞起来也很费事。当最后一个箱子被水贼们合力打捞上来以后,差不多已经天黑了。
当甘宁领着大小船只返回的时候,天已经是黑蒙蒙的一片了。
杜岛的西寨外边,甘宁站在岛上,而刘封却站在船头。四周点着无数的火把,照亮这一小片的地方。
“不住一晚吗?”甘宁的脸上有些不舍,问道。
虽然在杜岛上做水贼,来去如风,想打劫谁救打劫谁。过得逍遥,但是朋友却没几个。甘宁确实是很想留刘封住几晚。
“还是早走一步为好。”刘封摇头拒绝道。还是那个想法,刘封不希望自己的安全是建立再刘备的判断上,早走一步,就早一步脱离刘备的势力范围,也意味着安全。
“如此,我就不再留你了。希望来日能再见。”甘宁也是豁达,闻言收起了脸上的不舍,举拳朗声道。
“必能再见。”刘封沉声道,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对于刘封来说,再见甘宁的时候,就是坐领荆南招募甘宁为将的时候。
他不能失败。必须要再见到甘宁。
短暂的告别之后,刘封下令船只起航。前往临江村,接数百兵马南下长沙。
长江主干,江夏一带。
一支庞大的船队,正缓缓的逆流而上。这支船队由三艘大船,数十艘小船组成,前后连绵数百米。
没有打着什么旗号,但是穿上身穿皮甲,手持长矛,弓箭的士卒,足以震慑一般的水贼。
当中一艘大船上,一个男子佩剑而立,迎着微微江风,长发飘舞。满身的英气。
“大人,前方就是夏口了。这一带是黄祖与孙权交战的地区,很是混乱。常有水贼出没,其中不乏部众数百的大水贼。当要小心。”不知何时,穿着一身厚厚衣服的许田来到了刘封的身边,轻声道。
“吹号,命士卒们戒备吧。”刘封点了点头道。
“诺。”许田应了一声,走进了船舱,片刻后,一阵绵延的号角声响起,使得本来就很谨慎戒备的士卒们,更加的谨慎。
听着号角声,刘封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在这滔滔江水的前方,有着他的目的地,长沙。
从杜岛起航已经十日了,他们的船队还算顺利行进到了这里。再有数日,就能到达长沙了。寇氏的繁衍之地。
寇氏祖上乃是东汉的功臣,被封罗侯。已经传承数百年了,虽然渐渐式微,侯爵的位置也早已经被剥夺。但门第却不低。绝对不比刘备这个汉室宗亲差。
刘封虽然不是家族中的主支,但却是旁支中比较显赫的。在长沙罗县,有着广袤的田地,以及为数不少的家奴。唯一有些缺陷的就是刘封他父母早死。
就算是父母早死,但是刘封还是家中唯一的子嗣。可以继承广袤的田地,家奴。按理说,这样的资产,势力,已经不小了。没有必要给别人做儿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封的记忆中,不由浮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身影,这男人常年笑眯眯的,很是慈爱。
这个男人就是刘封的舅舅,刘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在刘备表现出喜爱刘封,并且有意收为继子的时候。刘泌把做主,把刘封过继给了刘备。
此去长沙,刘封一是想要收回寇氏的那些田地,家奴,财富。二也是想要见一见刘泌。
记忆中的刘泌对他是很慈爱的,刘泌本身是汉室宗亲出身,家中的势力也是不小。
如果能收回寇氏的财富,家奴。再向舅舅刘泌求援,势力必将会上升。非常有利于他的计划。
不断不断的积累势力,财富。提十万雄兵,夺回甘氏。
“母亲,希望您不要怪罪我的不告而别。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手紧紧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上,握的手指发白,刘封却犹自不觉。心中只默默的说着。
就像是一个出门的游子,时刻担心母亲的情况。尤其是甘氏的处境并不好,刘备那个老匹夫几乎已经不正眼看待甘氏。刘封心中的担心很重。担心越多,越重。对刘备的恨,就越深。
为了逼走他这个继子,污秽继子与养母有染。亏他做得出来。
“大人且看前方。”正当刘封心中念着甘氏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刘封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士卒发出的声音。
随即,又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一艘大船浮在江中,此船建造的很是豪华,比之刘封乘坐大船大了三倍不止。而且还不是兵船。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家境富裕的人家建造,出门游玩的船。
不过,此刻这支船似乎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因为它的附近浮着数十艘小船。并且有喊杀声传来。
“水贼。”刘封心中立刻出现这两个词,刘封虽然没有见过水贼在江河中劫掠,但却亲自剿灭过不少的水贼。
知道水贼出行劫掠,都是用这种快速的小船。快速的攻击,快速的逃逸。又加上传来的喊杀声,应该是水贼无疑了。
出走之中,不宜节外生枝。对着那艘大船的主人道了一声歉然,刘封下令士卒们驾驭船只从旁避开。
但是前方却冷不妨的传出了一个声音,“洞庭湖黑水贼劫掠,闲杂人等死开。”不仅仅是如此,在刘封等人没有回答的情况下,对方的数十艘小船中,立刻分出了一半,悍然的袭向了刘封等人。
就算是对方口出恶语,刘封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不得不避让。但是对方显然没有给刘封做选择的权利。
“迎上去,击溃他。”冷眼看着悍然袭向他们的数十艘船只,刘封下令道。
“诺。”一声嘹亮的应诺声后,士卒快速的进了船舱,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擂鼓声响起。
想当年,刘封是以剿灭水贼练兵的。现在虽然怕麻烦,但却不代表刘封畏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