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下了马,笑道:“堂哥。”
贺有朝贺氏点点头,就请她们进去。
贺氏将是未来的国公夫人,高高在上,他只是贺族一个普通的嫡子,有今天的官职还是托了徐家的福。
对于贺氏,他可高攀不起。他与贺氏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还没有进馆,空气里飘散着辣椒的气味就令众人开始打喷嚏。
海蕊失声道:“天呀,我这是患伤寒了吗?”
邓樱笑道:“你忘记了,我们在府里吃菜,只是一盘子辣椒就又辣又呛鼻,这里可有着许许多多的辣椒,你不呛鼻子打喷嚏才怪。”
贺氏激动的道:“中午下了那么大的雨,还没把辣椒的味冲散去?”全家人属她最喜欢吃辣椒,刚才还开口向徐淼淼要了些辣椒,明个就要做着吃。
徐淼淼菀尔,“三馆的门还没有关闭,辣椒的辣味从馆里飘出来了。”
众女先去两个小馆,后去看大馆,在无与伦比的震惊之后,赞不绝口,然后满脸泪水的出馆。
空气里的辣椒气味呛的,看到辣椒巨龙激动的,导致泪洒衣襟。
春兰指着前方的一大片的空地,“县主,那边就是捐款的地方。”昨个来时,可是人头攒动,排好长的队。
徐淼淼跟贺有道:“你去跟太子说,这里太空了,应该再支几块木制展板,展出捐款榜,每天展示头一天捐款超过百两白银的人名及数额。”
“是。”贺有派人把捐款名册呈上来。
海瑶自信的道:“我们家族肯定名列前茅。”
徐淼淼打开名册,看了两眼第一页,朝海家众女摇了摇头。
海家众女凑了过来,一看名册的第一页的十几个人的名字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出自海族,面面相觑。
贺氏是海族的当家主母,见众女望过来,低声道:“今个家族以爷爷的名义捐了五千两银票。”
五千两银票真不是小数目,都能买下一整座欢聚楼了。
这个数额比户部尚书宁之晃多出两千两白银,竟是没有排在第一名,甚至第一页的前十几名都没有排到。
真是匪夷所思。
徐淼淼手指着第一页的人名捐的银钱数字,轻声道:“第一名捐了九千九百九十两,这一页的最后一名捐了八千六百六十两。”
贺氏挑眉道:“这几个人我都听说过,是南北地的豪商。他们都是世代经商,富甲天下。”
“看看第二页有没有爷爷的名字?”
徐淼淼在众人的催促下,打开第二页,这一页的最后一名的人名是白步海,捐款数额是六千两。
贺氏气呼呼道:“白家真是狡猾,一天竟是捐了两次。头一回白家的管家只捐了四千两,肯定是看到我们府里的大管家捐了五千两,回去向白太师禀报,又赶紧回来捐了一千两!”
各府都是派的管家去捐的银钱,管家返回向各府的主子禀报。
当时贺氏觉得比白家捐得高,心里也不为捐那么银钱难受了,反而还有些快意。
谁知,白家竟是杀了个回马枪又捐了一次。
七岁的海薇急道:“娘,明个就会帖出捐款榜展示今个的捐款情况,我们家也再捐一回,这样排名就比白家高了。好不好?”
海蕊蹙眉道:“我们家就只比白家高吗?那上面还有好多的豪商呢!”
洪氏问道:“大嫂,你看要不要赶紧去跟奶奶禀报此事,是否增加捐款?”
“好妹妹,你快翻第三页瞧瞧有没有我们家。”邓樱一语双关,不但是婆家海家,还有娘家邓家。
徐淼淼翻开第三页,这次终于看到了海族族长海华的名字了,不过是在最后一个。
海瑶都快要哭了,“曾爷爷的名字都排在五十几名了,名次太低了。府里要是没有银钱,我把攒的一万两银票都拿出来替曾爷爷捐了。”
海蕊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道:“不能让你一个人都出了,我也拿银票。”
五岁的海琼扯了扯生母贺氏的衣袖,道:“娘,我有一千多两银票,我也拿出来。”
在场的海家第四代曾孙辈的小孩子为了曾爷爷海华的名次名列前茅,一致要把自己攒的银钱拿出来。
徐淼淼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震憾,夸赞道:“你们都很舍得,都是好的!”
五岁的海月小声嘀咕道:“小叔叔曾经为了爷爷的爵位把所有的银钱还有地契都捐了。我不能比小叔叔差啊。”
洪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大嫂,你看?”
贺氏便道:“淼淼,我们这就回府去。你跟我们同回长安吗?”
“同来同回。我跟你们一起。”徐淼淼把名册还给贺有。
“县主,贵府的名字在第四页。”贺有特意打开第四页,摆在徐淼淼眼前,让她瞧看。
春兰、夏荷、秋菊均是一脸惊诧。她们都知道徐府并没有派任何人来捐银钱。
徐淼淼心里猜测是不是李南替她出了这笔银钱,俯视名册,见老爹的名字赫然在列,捐款数额是四千八百两。
贺有又指了一下排在徐清林后面第三位的一个人名,而后飞快的瞧了徐淼淼一眼。
那个人名正是云义黎,捐款数额是四千六百两,比徐清林少了二百两。
徐淼淼自是笑靥如花。这人已不在长安,还安排下人捐款,且把徐府的也捐了。
众女正准备离开,官道上面由百名御林军在前开路的三辆华丽的四马马车奔驰而至。
赶车的是三名身材魁梧的太监,且都是穿着绿色的官服。
春兰在徐淼淼耳旁低语道:“县主,这是宫里的马车。”
徐淼淼与众女都退到一旁让路。
三辆马车上面各走下两名容貌美丽的大宫女,而后就是她们的主子—大唐国的三位公主李玉、李菲、李乐。
贺有连忙上前跪下行礼。
李玉脸上施着淡淡的脂粉,穿着粉色的宫裙,身材瘦高,十分的出挑,十一岁的年龄,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
她目光扫过众女,问道:“已过了闭馆的时辰,怎么她们仍能进馆去?”
贺有声音不高不低道:“徐县主持有东宫的令牌,能够随时进馆。”
李玉至今还没有见过徐淼淼,问道:“哪位是徐淼淼?”
徐淼淼上前三位,鞠躬行礼,“公主,我就是。”
李玉见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子,模样十分清秀,与想象中的村姑完全不同,走至冷声问道:“你只有一张令牌,一人进馆便是,怎么还带这么多人进去?”
贺氏等人皆是面色微变。
徐淼淼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奉陛下与太子之令,带她们过来观摩,顺便提一提建议。”不信你们就去问,看他们怎么说。
宫里谁人不知李严视徐淼淼为亲妹,李南视徐淼淼为生母,得罪了她,就会落得跟咸阳吴家一样的下场。
李玉可不是正经的公主,身上并没有皇室的血统,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下徐淼淼的脸,传到李严与李南的耳朵里,能有好果子吃吗。
李玉身后的两个贴身大宫女大急,不约而同的咳嗽几声,就差冲上前把她的嘴巴捂住了。
李玉冷哼一声,往展馆走去,再不瞧看徐淼淼一眼。
李菲走过徐淼淼身边时,用稚嫩的声音道:“真是伶牙俐齿,难怪骗走了父皇的除恶金鞭!”
李乐仰着小脑袋,问道:“徐淼淼,你怎么不早点替我们向父皇说好话,害得我们到现在才解了禁足令?”
徐淼淼淡淡道:“下不为例。”这次为了助李南计成,便向李严开口替三位公主求情,也就这一次了。
“你们等等我。”李乐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贺氏忙过来,面带愧疚,拉着徐淼淼的手道:“对不起,害你被公主质问。”
徐淼淼菀尔,“无事。”这就去骑马。
海家众女骑马行出一里,也不避讳徐府的人在场,放慢速度七嘴八舌的道:“可不能让这三位嫁到咱们府来。”
“这三位祖宗嫁到哪个府上,都得把哪个府折腾的上下大乱。”
“可不是。淼淼是她们的姑姑,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淼淼。”
“那日宫宴亏得从文没有应下与李玉成亲的事。”
徐淼淼与众女进了城,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过了一个多时辰,徐淼淼都要准备去放着冰盆的卧房享受凉气歇息了,宫里竟是来了一位太监。
这名太监大概三十几岁,生得白白胖胖,穿着红色官袍,官职至少五品,面色焦急,鞠躬行礼,道:“下官是淑妃娘娘跟前的人,奉娘娘之命,前来问问县主,可曾看到二公主?”
淑妃就是丁燕真,也就是二公主李玉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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