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帆手动了动，说，“那你要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啊。”

米肃没想起来，“啥？”

李斯帆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柯楠，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柯楠那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李斯帆咳了一声，摸摸鼻子说，“那咱们明天再说吧，你早点睡。”

米肃翻了个白眼，拉着柯楠往楼上走，“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打电话通知一声？”

柯楠说，“放学就过来了，看见你没在家我就去吃了个饭，然后一直在这守着。”

“你傻啊，不知道打电话？”

柯楠顿了顿，问，“刚刚那人谁啊？”

米肃拿出钥匙开门，愤愤道，“神经病呗，想约我，我不答应把他手机摔坏了，然后一直缠着让赔。”

米肃知道李斯帆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打算出点钱赔他一个手机算了，反正柯言也快出来了，钱什么的都好说。

柯楠打开客厅的灯，他哥走之后觉得这里特别安静，又冷清。

他说，“晚上我就不回去了，陪着你。”

米肃眨眨眼，笑道，“那敢情好啊！玩游戏吗？你哥的装备特全，上他的大号你眼睛都要闪瞎。”

柯楠本来想说挺晚了，但还是忍不住去了电脑房。

电脑桌上收拾得整齐干净，柯楠坐下来仔细一瞧，发现键盘有点不一样，一摸，有一层薄薄的灰。

他突然伤感起来，他哥那么久没回来，阿姨一直没碰过电脑吧，怕触物伤情？

这样想着，柯楠就没了玩游戏的**，去拿了他哥的睡衣裤，洗澡睡觉。

其实他晚上来不是来陪米肃的，是想跟她说说任炙首的事，任炙首一直这样占着米肃的时间，就算时间不长，他心里也气愤。

任炙首已经做得很过分了，凭什么还要这么做？

柯楠睡不着，起床去看米肃在做什么。

米肃趴在桌子上画画，台灯的光是护眼的，柯楠记得那是他哥送给米肃的端午节礼物，她在微信上炫耀了好多次。

“阿姨。”柯楠在门口喊了一声，便抬脚走进去。

米肃猛的抬起头来，揉揉眼睛道，“怎么还不睡？”

柯楠走过来看她在画什么，米肃说“这是之前连载的小故事，一直卖得挺好，断更了就没读者了，然后一直没人气，我想把它画完到时候一起发，总会有人看的。”

柯楠低声道，“你是不是缺钱？”

米肃无所谓，“你哥马上就要出来啦！没事的。”

柯楠在她身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小盆栽问，“现在睡得好么？”

米肃偶尔画一笔，“挺好的。”

柯楠扭头，仔细看米肃在灯光下的脸，双眼有些疲惫，五官清澈，皮肤透白，感觉胖了一些。

柯楠知道米肃过得不好的，压力很大，可是他只能心疼无能为力。

米肃见柯楠不说话，看着画板说，“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柯楠说，“明天周六。”

“哦，那你还是要是要早点睡啊，你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的。”

柯楠再一次问，“你真的过得很好么？”

米肃抬起头来，认真道，“柯楠，一切都过去了，你哥也没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柯楠说，“你明明过得不好，日子都过糊涂了，明天周四，不是周六。”

米肃，“……”

米肃平时也没记过今天星期几，她平时又不上班，吃喝拉撒都是柯言负责，当然记不得。

柯楠终于去睡了，米肃觉得累，关了电脑，洗了个澡就睡了。

这阵子失眠惯了，米肃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出神。

天马行空之际，米肃突然一轧猛坐起来。

柯言哪来的手机打电话？

米肃赶紧打开台灯去找手机，翻到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抖着手指拨过去。

柯言总算等到米肃的回电了，妈的头发都要等白了。

柯言第一遍还不接，傲娇的看着手机震动。

米肃急切的挂断又打过去，捂着胸口激动得不行，嘟嘟声响了十多次，电话才通了。

“喂喂？老公？”

柯言听着电话里迫不及待的声音笑了，故意很不耐烦的说，“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

这时候是深夜，安静得出奇，这手机质量太好了，米肃能听清楚柯言每个字的发音甚至还有呼吸声，米肃满足得不行，连要问的话都忘了，说，“想你啊，想得睡不着。”

柯言坐在床上望着前面的墙，心说我也想你啊，也想得睡不着。

米肃问，“你想不想我啊？”

柯言睁眼说瞎话，“没空想，浪费时间。”

米肃知道他说的假话，这么晚了声音还那么精神，肯定没睡着。

米肃心情安静了下来，问道，“你哪来的手机？”

柯言说，“不知道，狱警给我的。”

米肃提高声音，“哪个狱警？那个女的？”

听见米肃吃醋柯言就爽，说，“嗯，没说是谁送的，直接就给我了。”

米肃没想起来那天让任炙首给柯言送手机那回事，酸得冒泡，“是不是她给你买的？扔了，我给你换一部新的。”

柯言吃吃的笑。

柯言一笑，米肃就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