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肃挂了电话，表情很自然的问，“怎么回来了？”

米肃打算冷静处理这件事，不矫情不幼稚，用成年人的方式去处理。

柯言的表情始终没变，就算刚刚那个电话他听得很清楚，也没动容。

他说，“跟你谈谈。”

米肃换了鞋走向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柯言却说，“总有谈的，抓紧时间，免得打扰你和别人的好事。”

米肃险些破功。

柯言打她也好，骂她也行，劲儿一过去就没事了，柯言这个样子前所未有过，米肃虽不再像昨天那么慌，疼却变本加厉。

米肃还有一丝理智道，“别那么任性行么？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觉得过不下去了，想玩点刺激的？”

柯言冷冰冰的看着她，“不是我想玩，是你。”

“就因为给别人过了个生日？”

“你自己心里清楚。”

米肃伤心得无以复加。

柯言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我们摊开了说，你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尊重你。”

米肃抓紧了衣料，问，“什么意思？”

柯言平静道，“字面意思。”

米肃抖了抖嘴唇，没说话。

柯言一点也看不出来难过，波澜不惊的语气，“如果你觉得我有前科对你的未来有影响……”

“说重点。”米肃打断他的话，嗓子眼发干。

柯言不紧不慢道，“没有我你貌似依然过得很开心，和你的追求者也玩得很来，既然我这么可有可无，我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你了。”

米肃感觉像是被一棒槌直击头顶，头晕目眩坐不稳。

她终于断了防线，声音也破了，难听不堪，“难道就因为我和他看了个电影，买了部手机，你就判定我的罪行？”

柯言残忍的问，“要我亲眼看到你们上床你才觉得够是吗？”

米肃哭不出来却感觉像是要死去，痛苦的问，“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我他妈拿什么相信你？”柯言青筋暴跳，声音大了三倍，“和他看电影，让他送你上下班，和他有说有笑，丢下宝宝不管，对我妈撒谎！”

发怒的柯言要用尽全力控制自己才忍住了乱扔东西的手，他甚至想，把攥紧的拳头变成巴掌扔在米肃脸上。

米肃坐在那里，呆呆的坐着，心里泪流成河。

她甚至都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冷静下来的柯言嘶哑着声音问，“想好了吗？”

米肃看着柯言那张脸，那张脸，曾填满她的青春，或宠爱或疼痛，都不是今天这般冰冷无情。

俩人沉默了好一会，米肃才开口道，“我们还需要时间沉淀一下，你可能只是太冲动了。”

柯言说，“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想得很清楚。”

米肃扯扯嘴巴想笑，“不就是想分手吗？不用那么麻烦了，离婚吧。”

柯言浑身一僵，很快道，“好。”

米肃低着头绝望的问，“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我，早就嫌弃我了。”

柯言不置可否，站了一分钟，一句话不留就走了。

柯言打开门，看见正在偷听的李斯帆傻愣愣的站在门口，李斯帆反应过来，飞快的拿出手机举起来说，“这里WiFi好，我就……”

柯言没听他说完，侧身走了。

李斯帆表情复杂的收回手机，拿着蛋糕盒子在门口问，“我可以进来吗？”

米肃看了看他，小声道，“进来吧，不用关门。”

李斯帆怕弄脏地板，脱了鞋进去的，走到米肃身边一看自己的袜子，顿时捶胸顿足，这地还没他鞋底干净呢。

米肃无神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斯帆摸了摸鼻子说，“刚到。”

米肃直直的看着他。

李斯帆只好说实话，“我都听见了。”

米肃低下眼皮，掩盖了里面的受伤。

李斯帆很自责，毕竟这事都是自己头脑发热造成的，小心翼翼的问，“你们……真的要离婚啊？”

米肃嘲笑道，“不正好如了你的意吗？”

李斯帆别扭道，“开什么玩笑。”

米肃没心情逗他，继续发呆。

李斯帆又问，“是不是很难过，难过得不得了？”

米肃不说话。

李斯帆纠结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视死如归道，“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难受了行吗？”

米肃依然不说话。

李斯帆说，“其实我我我喜欢任炙首。”

说完他就捂着脸，一副哎呀我好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