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算什么,”傅舒澈显然不满于苏薇的回答,“你们之间有事情瞒着我?”
“我有什么好瞒你的?”
“行了,不愿意说就算了,”傅舒澈看她一眼,用力的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搁,发出“啪”的一声响,“反正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外人。”
门外的人握上把手,轻轻将门打开的同时,苏薇也在蓦然间脱口而出——
“我查到当年我父母离世后还留有一大笔资产,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伯父说过这件事情。”
傅舒澈本来就只是闹闹别扭,如今听闻苏薇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而傅舒南也紧接的推门而进,他的目光轻轻从苏薇毫不意外的脸上掠过,然后冲着傅舒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他稍稍顿了顿,“怎么,我没有打扰到你们两个谈话吧?”
傅舒澈怔了几秒钟没有说话,听见傅舒南的声音,顿时眸光一暗,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薇,“敢情你今天来的目的,是和这家伙一起来对付我?”
苏薇的眉头一皱,“我没有这么说过,我早就讲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傅舒澈的手指向傅舒南,“那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顿了顿,他不可置信的蹙起了眉,“你们两个人是想联合起来争傅家的家产?”
傅舒南满不在乎的一笑,“我可没兴趣和你争那些东西,苏薇想来医院看你,我自然得跟着一起。”
“我可受不起,”冷冽的声线如同毫无温度的蟒蛇,傅舒澈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只感觉格外刺眼,沉默半晌后他才重新对上苏薇的眸子,“我还要休息,既然他是跟着你来的,就快点把他带走,不要逼我拿扫帚赶人。”
“舒澈……”
还不等苏薇把话说完,傅舒南就立马接了口,“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说到底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也睡的着吗?”
“傅舒南!”
苏薇来不及阻止傅舒南把话说完,脱口而出的刹那她的手猛地攥住了傅舒南的衣袖,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所有针对恢宏的舆论在一夜之间皆数爆发,就如同早已计划一般,只等最后一击,将之压垮。
不管如何,傅政都逃脱不了应该背负的责任,如果所有事情是真的,苏薇并不打算抱以同情,可是对于傅舒澈,终究还是不忍的。
瞧见苏薇的态度,傅舒南清冷的黑目下意识的微微眯起了几分,只一瞬间,又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角,悠悠然道,“把你都知道的全部告诉舒澈不好吗,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应该是亲如兄妹,怎么可以有所隐瞒。”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傅舒澈,“阿澈,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
“苏薇……”傅舒澈看着她,“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傅舒南走到苏薇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锋利的目光定格在傅舒澈稍显苍白的脸上,“恢宏是傅家的,如今出了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置身事外,该来的总会来,迟早要面对。”
……
和傅舒南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了。
当傅舒澈知晓恢宏企业如今面临的状况,苏薇第一次看见这个从来都过于不羁的少年,终于开始懂得去担心家里的那个顶梁柱。
从小到大,无论他闯下什么祸,那个男人都会想办法帮他摆平,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个人也会碰壁。
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傅舒澈突然就怕了。
那个养育他长大的男人,并没有金刚不坏的身体,也不是铜墙铁壁,永远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