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拂过每个人面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公子出现在树林边上,看着下面受难的孤儿寡母,随手一挥,唤来大风遮了人的眼。
“跟我走。”
白衣公子拉起田寡妇,后者站起身时,还不忘抱紧怀里的人,一瘸一拐跟上。
“这些人为何如此待你们?”目睹一票村民欺负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子,那白衣人似有些愠怒,看那些捂着眼睛哀嚎的村民时,目光极为凌厉。
“多谢大侠,我们、我们也是被冤枉的——”田寡妇期期艾艾地,把自己因为那棺材庙的失踪案子而被迁怒至房子都被烧毁的经过“我家福瑞只是安然出来了,并不是他害的人啊,为何要如此待他。”
闻言,白衣人看了福瑞,白嫩的小娃娃缩在母亲怀里,有些胆怯地抬眼看着那高挑的白衣公子,一言不发的,只是看着。
那白衣人停了田寡妇的话,先是好好安慰了对方,又道:“我也是前来勘察那岩洞的问题的,能让我问这小弟弟几个问题吗?”
见田寡妇犹豫,他又道:“你们母子为这件事受苦了,我也想早日将那洞穴的事察的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清白,也了却我一桩心事。”
是的,这个白衣公子正是谢辛。
返魂香指引他寻找聂乾海的魂魄来到这平镇,却又受到阻碍断了效力。
这平镇乍看风平浪静的,可平和之下却隐隐有暗流涌动。
谢辛闭上眼稍稍感知了下,就发现此地该有个极大的怨灵坑,强烈的怨气阻碍着此地灵识探究的能力,也影响着他返魂香的效力。
他进村是为了找个人问问此地状况,可没想到一进来就瞧见一群人追打田家母子的场景。
如此这般暴力,虽说他本该低调行事,却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了一番。
田寡妇看着对方恬淡俊美的容颜,又想到方才的救助,觉得,这个对方应该不是坏人。
于是,她蹲下来,搂着小娃娃,道:“福瑞,一会大哥哥问你什么,你好好回答就是了。”
福瑞听着,点一下头。
谢辛先问:“那棺材庙你进去过?可看到过棺材之类的东西?”
福瑞听了,摇摇头。
“那……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从未见过的,能说能叫的东西?”谢辛看对方那涣散的眼神,半张着嘴巴的模样就猜到这孩子智力有碍,于是,就尽量将词句组织地简单易懂一些。
福瑞啊呜了一声,道:“有小小的娃娃,要和我猜谜语。”
“哦?”谢辛心里一动“小娃娃?是小布偶,还是……”
“不是,小小的娃娃,和隔壁金妈妈家的小金宝一样的小娃娃,眼睛又黑又大,爬得特别快,我都追不上它。”福瑞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形状。
“小娃娃从哪出来的呢?”谢辛最后问道。
“从——石碑地下那个木匣子里出来的。”福瑞扬着稚嫩的声音说道。
***
“谢大人到!”
在场的军官听到这话,皆站好恭恭敬敬等待这来自皇都的高官。
谢颐面色铁青看着那一地烧毁的废墟,喝道:“谁干的?”
士兵将几个村民押送过来,跪在谢颐面前,道:“大人,就是这些暴民,烧了那母子的房子。”
哪些村民带着枷锁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一见谢颐,立刻磕头告饶:“大人,我们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想杀人啊大人!”
谢颐摆手打断对方:“田家人呢?”
“大人,有个白衣公子突然出现带走了他们,还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迷住我们的眼睛,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一个村民立刻回答。
白衣公子?
谢颐又道:“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白衣服,紫冠束发,长得好模好样的,他一挥手,就招来一阵风,来去无踪的特别奇怪。”
听了村民的描述,谢颐点点头,示意军官将这些村民缉拿关押,然后,他又去找法海。
法海为估测此地状况,去了此地较高的一处山崖之上,盘腿席地而坐,意识出窍盘旋天地之间以此来勘察。
谢颐来到法海身边时,只看到天空一股虹光,之上而下,一段正笼罩在法海身上。
施法之时七彩虹光护体,果然是得道高僧,法海虽年轻,却有这般修为,谢颐不禁咂舌。
若再过个几年,这该是活佛转世一样的存在了吧?
只可惜,这样优秀的人,却甘愿呆在金山寺,不前往定国寺为朝廷所用。
谢颐不便打扰,就这么等着,直到虹光散去,法海睁开双眼,才上前道:“大师有什么发现吗?”
“怨灵盘踞,此地气场紊乱不便以灵识勘察。”法海起身,又道“你那边呢?找到那户人家了吗?”
“村民迁怒了那对母子烧了她家房子,不过还好,这对母子让人及时救走了,”谢颐道“然后,听那描述,我觉得,救走他们的人,似乎是我一位旧识……”
见法海听他下文,谢颐咬牙道:“大师,鬼也有善类,我这位旧识正是位心善的鬼,他叫谢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