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万丈深渊,生生将冷暖的希望打破。
瑞尔·克里夫突然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将冷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这女孩,如他所料,眼底的冰冷开始破碎,似乎空无一物。
心里想要的快感没有,反而莫名的烦躁,男人就那样看着冷暖良久,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骗她,这块改变他人生的石头,真的和他的筋脉血肉融合在一起,是他的命。
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先越过他的命。
挺拔的背影离开,拐杖在地上敲出一连串寂寥的音符。
冷暖靠坐在床头,转眸看着窗外黯然可见的星辰,稀稀落落的,看不到一丝希望。
如果瑞尔·克里夫说的是真的,即使拿到了水之石,她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
何况,他也不是好惹的。
三个小时,胎儿并没有异动,冷暖松了一口气,最终抵不住生理上的疲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日,酒庄闭关拒客。
院落里,男人优雅的坐在竹椅上,一夜未眠,可不见疲惫。
空地上站着一名男子,鼻青脸肿,一张原本好看的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我家少夫人在哪里?”,修抬头,看着坐着的那个男人,没有好气。
他那日本想查探,可是却意外的中了埋伏,被困住。
竹椅上的男人正是瑞尔·克里夫。
看着暴晒于阳光之下的人影,眯眯双眼,愉悦的说:“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吧,昨夜累坏了”。
这话语并没有毛病,但是配着他那暧昧的声调俨然变了一个意思。
修瞬间脸色铁青,握拳吼道,“胡言乱语!你休想抹黑我家少夫人!”
“瑞尔·克里夫!我家夫人怀着的可是肯尼斯家族的嫡亲血脉!你应该知道后果!”。
这世间,还没有任何一人都担当的起谋害肯尼斯家族之人的罪名!
闻言,瑞尔·克里夫托着下巴,抿唇一笑,“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未出事的孩子出手,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哼,修扭头。
这一家子的人,无论内里还是在外,都是一样的黑!
“看在你还有价值的份上,就留在这里吧”,男人语气轻松。
“真好笑”,修撇撇嘴,他虽然蠢一些,但是若想离开,也不是没可能。
“等冷暖醒来,我有话和你说”,瑞尔·克里夫挑眉,看着他道。
修迟疑,随后停止了反抗。
冷暖还在这里,他不能独自离开。
瑞尔·克里夫摆摆手,人被带了下去。
阳光很刺眼,可是男人却很享受。
黑到骨子里的人,活在阴暗里的人,一样可以享受阳光不是吗?
“主子,他要怎么处理?”,一直站在身后的管家询问道。
“事情办好了吗”,男人勾唇反问。
管家低头,白色的手套交握,轻轻的摩擦。
“处理好了,在老头子的生日宴会上,小少爷将会上演一场大戏,春宫宴”。
声音很恭敬。
可是话里的内容,却隐含至深。
称为宴自然不是一个人,称为春宫,可见其精彩荒唐。
和他们二少爷作对,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是所有了解瑞尔·克里夫之人的想法。
“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带他来前庭”,晒够了太阳,男人终于站起身,拄着拐杖离开。
昨晚,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对冷暖,是一种什么感情。
每每看见她,会觉得血液倒流,刺激的想要做一些疯狂的举动。
不见她,又会偷偷的调查她的行踪。
这种感觉,从知道冷暖失踪的那一年,才慢慢变化的吧。
他爱她吗?
他很确定,不爱。
他不爱任何一个人。
没错,是这样的,男人笃定的勾唇一笑。
他只不过,太寂寞了而已。
冷暖这一觉,足足睡到了下午,睁开双眼之时,腹部传来一种麻麻酥酥的温热之感,很舒服。
“你无事了吗”,将玉指搭在小腹上,冷暖轻声开口。
这个小家伙,好像真的很有灵性。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话,那股暖流汇聚一处,就在少女的手下,满满的凸起,冷暖不可思议的睁眸!
小腹依旧平坦,可是那种感觉确实真实的!
她似乎可以想象,肚子里应该是一个傲娇而可爱的小东西,用着浑身的力气与她互动!
“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许久没有真心笑过的少女,就在这奇妙的牵引下,心脏莫名的柔软。
那股力量消失了,房门被推开,是一个中年打扮的女子。
“这位夫人,我们二少爷让您洗漱过后,去见他”,女人的发丝挽的一丝不苟,垂眉弯腰,礼仪很是规范。
“我知道了”,冷暖穿着鞋走下床。
她昨日来的时候,穿的是一身夜行衣,如今身上的穿的,是夜行衣里面的白色短衣短裤。
洗漱过后。
仆人拿过来一件白色的长款连衣裙,休闲舒适,明显是依照冷暖的喜好来的。
“谢谢”,冷暖接过换上,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瑞尔·克里夫在另一处的草地上,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正挥舞着高尔夫球杆。
头一次看他离了拐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健康之人。
“过来玩一局”,男人看见了冷暖,扭头邀请。
“我怕扭了腰”,冷暖淡淡的拒绝,优雅的坐在椅子上。
“算了,孕妇脾气大,可以理解”,瑞尔·克里夫耸耸肩,球棒一灰,白色的圆球,滚了几圈,准确的进洞。
接着玩了几把,似乎有些无趣,男人用球杆代替拐杖,朝冷暖走了过来。
额上,有层薄薄的汗水,从侍从手里接过,瑞尔·克里夫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温润的开口:“用过膳没?”
“没有”,冷暖淡淡的回答,一醒就被人叫来,她哪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