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名剑大会,叶孟秋对所有儿子,甚至包括叶蒙都开始了斯巴达式的教育,以求不要在名剑大会上丢人。
叶英作为叶孟秋的大儿子,加上以往在叶孟秋心目中劣迹斑斑,所受压力自然最大,除去吃饭出恭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练剑,至于沈墨衣的数学课,也一起荒废了。
沈墨衣闲极无聊,便去看了几次。叶孟秋对她没什么防范,而且万花武艺和藏剑绝学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武功,也不必担心她偷师。倒是她看着几个小孩儿拿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剑在那似模似样的来来去去,多少有些心疼。
尤其是叶英。
叶孟秋坚信勤能补拙,在他看来,叶英虽然学招式慢,但是学会之后还是可以耍的似模似样。于是他在大会到来之前完全没准备教叶英新的剑法,只让他巩固之前学过的,并且让他每招每式都用重剑来练,以求达到更好的锤炼效果。
沈墨衣觉得这就很扯淡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学习方法,强自将自己的按压在别人身上,会不会适得其反都还不好说。何况这重剑比之叶英自己的体重也相差无几,每天拿着挥几个时辰,还让不让人活了?
倒是叶英很淡定:“父亲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夫子不必太过担忧。这重剑我从小挥到大,早已习惯,并不是什么负担。”
沈墨衣愤愤的拉过叶英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此时叶英的手已经逐渐褪去了和沈墨衣初遇时候的肉嘟嘟的样子,变得指节分明纤细修长,常年握剑之处还有些薄薄的茧,不过比起叶晖的来说,要薄的多了。
若是平时沈墨衣说不定会调侃两句,但此时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叶英掌心一层模糊的血肉。
长时间不间断的挥剑,剑柄与掌心不断的摩擦,早就让皮肉不堪重负。沈墨衣毫不怀疑,若放任叶英如此下去,他的整个手掌说不定都会皮开肉绽。
沈墨衣眼睛一红,想起了曾经沈柏舟也是如此,为了能给她攒钱买药,什么样的活都去做,回来之后同样是遍体鳞伤。
她喉咙一哽,带出来的话便有了哭腔:“疼么?”
叶英吓得手足无措:“夫子……我不疼的,你别哭。”
沈墨衣抬头看他,眼睛里带了点茫然:“我哭了吗?”
看她难得软弱的样子,叶英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没被沈墨衣握着的手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在她面前晃了晃:“夫子哭了的。”
沈墨衣耳根一红,一把攥住叶英的手:“没有!”
叶英的手还伤着,沈墨衣一时激动没有顾忌,触到伤口,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忍住了,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倒是沈墨衣很快反应过来,松开了叶英的手。
叶英内心略微有些惆怅。
沈墨衣手足无措:“对不起啊……我刚没注意,疼吗?”
叶英摇头,眼神温柔:“夫子不必担心,这种疼痛于我而言不算什么。”手掌和剑柄的摩擦持久且缓慢的模糊了痛感,哪像每次叶孟秋的“家法”打上来的清晰而鲜明。
沈墨衣咬咬牙:“行了,你别练了,我去找你爹。”
叶英懵了一下:“找父亲做什么?”
沈墨衣没有回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英在原地有些焦躁。叶孟秋的脾气火爆,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虽然他对沈墨衣相当另眼相看,但是也说不好沈墨衣会不会触到他的霉头。
“哥,你在看什么?”叶晖见他一直没回去练剑,跑出来问道。
“没什么。”叶英手握成券,“你回去吧,我去找父亲。”
叶晖连忙拉住他哥作死的手:“你找父亲做什么?让他知道你没练剑,你一定又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