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的刀身之上缠绕着无数亡魂,按照常理,这样杀人过万的灵器,应该早就在无尽的杀意之中,‘迷’失了自我,从而堕落成纹器了。”
法器和修士一样,若是沾染的杀气过重,也会受其影响,修士如果这样,就很容易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灵器若是这样,其中的器灵就会丧失灵‘性’,从而降级成为普通的纹器。
严重的甚至会灵‘性’泯灭,成为一块废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江威的长刀,上面的杀气之重,几乎让漆黑的刀身上像是绣了丝丝红线一般。
“这位散修……恩,散修张伟,在守卫北面城楼的时候,不幸被卑鄙的魔修偷袭。在此我表示十分地悲痛,我们云泽王室,会重重地抚恤他的家人!”
这时候,江威那冷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辰偷着眼看了下身边几个修士的面部表情,看到的大多是冷漠和无可奈何。
卑鄙?谁卑鄙?
隔着一堵厚厚的城墙还有数以万计的王城守卫,魔修“卑鄙”地成功“偷袭”了。
也对,这张伟只不过是一介散修,既没有靠山给他撑腰,且金丹初期的修为,更是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死了也就是死了。
至于江威现在所说的什么对敌战死,什么厚恤家人,都是些官面上的话罢了。
散修的家人?给你十年时间找,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说不定早就在几十年前死光了。
只不过有谁敢说出真相呢?
青云‘门’金丹后期的陈长老不敢,苏家后起之秀的苏明瑞也不敢。
十七王子?
当他看到王叔给他的坚定眼神之后,他就明白了,王叔的意思是要从金丹修士入手,整顿下城中松散的军纪。
用一个金丹初期散修的命,换来一个如臂指使的队伍,这代价值!
“咳咳。”
十七王子站了出来,他伸手打出一团火球,将地上的血迹烤干。
方悦也清醒过来,他自己动手,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张伟的尸体拖了出去。
原本就是大红‘色’的地毯,在溅上了张伟的鲜血之后,显出了一抹诡异的暗‘色’。
江威将飞回自己手中的长刀‘插’回了刀鞘之中,他若有所指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就更要同舟共济。若是有人起了二心,或者自以为是,认为少出点力,咱们这艘船照样可以划道彼岸,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没‘门’儿!”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两名‘侍’卫齐齐动手,从背后掏出两张地图,在场修士的目光齐齐看了过去。
这左边的一张,是王城之中以及北面城墙外的地貌图,右边的一张则比较古怪,是一张空白的宣纸,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圈了两个圈reads;。
江威打了个响指,右边的护卫将手中薄如蝉翼的宣纸铺到了左边的地图上。
林辰眯了眼睛看了一会,心中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江威,果然是要带领他们去送死!
“现在大王子的军队,已经距离王城非常近了。”
江威重新坐到帅位上,他手指着那张重叠的地图上的两个黑‘色’圆圈道:“既然我们能知道的事,敌人也能知道,那我们就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是我带人亲自突入城外,抢先布置的临时传送阵。”
至于另外一个城内的点,就不用江威解释,众人都知道,那就是他们身边不远处正在搭建的传送阵。
通过这两个传送阵,他们这群修士就可以在一瞬间来到城外,同时突入魔修的腹地,真真正正地做到神兵天降!
但这样冒险的想法,无异于一次盛大的豪赌。
赢了,万世功名,千古流芳;输了,王城就会丧失一根强大的支柱战力。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位还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出发!”
江威站了起来,朝着营帐的‘门’口走出,在场的修士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见江威走了出去,十七王子这才靠近林辰一步,对林辰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刚刚我王叔使用的是什么法器?”
林辰摇了摇头。
十七王子接着解释道:“那是王叔他的成名兵器,炼狱四尺。”
林辰好奇问道:“炼狱四尺?好古怪的名字,想必一定是有些来历。”
十七王子透过大帐的缝隙,看向天边的黑‘色’魔云,缓缓吐出一口气,解释道:“这把刀乃是王叔的佩刀,在北疆据说杀了上千魔修,因为刀长四尺,所以名为炼狱四尺。经过宗室之中的老祖宗用元婴之火炼制,将刀身的杀气炼入其中,中刀者,很快会被杀气侵入丹田!”
难怪那张伟身为金丹初期的修士,居然死在江威的一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