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毕竟经验不足,对着混乱的看台,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 求助地看向那边的广成子和鸟人,却见他们两个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美酒,身边漂亮的女奴轻摇着羽扇。心里忐忑,看来今天也是他班克大师的考场!不管成绩如何,都是要过这个关的。
转向克瑞埃蒙消失的方向,指点着人群,扬声喝道:“大家都看见了,这个克瑞埃蒙巫师是一个吞噬人的灵魂的魔鬼。今天我以神的名义,以陛下的名义,一定为大家讨回公道。那个……你,快将克瑞埃蒙那个魔鬼交出来!别以为没人看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我警告你!”
“你说的是我吗?班克大人,你说的是我吗?这第一场的比赛好像还没有结束啊?”那个被小黑指点的人冷冷地答着,人徐徐地从人群中升起,脚下踩着一朵淡淡的黑云,手中一根黄金的神杖——正是安德诺尔。
人群中又是一片嘘声:“不公平!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神杖?”
“他是不是小偷?快交出来!”…………
“安、安德诺尔?”小黑终于看清了来人,心里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安德诺尔是参加第二场比试的,他若是要上台,那主裁判是不是也要换了?看向那边正和女王聊着的主母——卡奴今天一反往常,穿得是花枝招展!彩绣的绸衣,鸾带飞扬;盘高的丫髻,珠翠乱颤;描眉点唇,涂指抹甲,搞得比婴纨大姐还要花俏。而且,她一直是侧对着擂台,微垂着脸袋,一付羞于见人的样子。即便是擂台上电闪雷鸣,她也只是偶尔地掠过一眼。而此刻,她好像又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和尼克托里斯两个在窃窃私语。倒是那个伊奈比尔妹妹,一直在凝神作势,随时准备冲出去拼命的样子。
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新主母好像原来是和克瑞埃蒙他们一伙的。听老白说,她的弃暗投明还有一个很曲折的故事,好像她还不想暴露自己原先的身份。看来,面对着安德诺尔,这出戏还得自己继续唱下去。再一想,谁怕谁啊?有广成子老神仙在,难道他还会看着自己吃亏?
腰杆挺起,人好像也长高了两寸。两眼中亮起淡淡的金光,脚底漫起淡紫色的云雾;双手一搓,细鳞剑换成一把半月形的弯刀,向雷震天摆手,冷笑道:“你下去!我现在宣布,第一场比试现在结束,名次由剩余的选手协商决定。嘿嘿,反正大家都有奖品!安德诺尔前辈,本来第二场比试的裁判长是我家主母嫦娥仙子,因为这一场人不多,所以采用挑战赛。前辈包庇恶人,好歹不分,现在我宣布,我将代表刚才受克瑞埃蒙残害的兄弟向你挑战。除非你现在交出克瑞埃蒙那个恶亡灵,否则,你将被取消第二场比武的资格。”
“你?哈哈哈!小小妖魅,竟敢大言不惭。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你们谁看见我包庇刚才的那位了?倒是你这位班克大人,本身是一个猥琐的妖精,却混在尊贵的女王陛下身边做侍卫,不知道是何居心?看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愿伟大的盖特神赐给我力量!愿伟大的索卡尔神赐给我力量!”
安德诺尔代表的是孟菲斯的中央政权,在这比武场中,观众的人数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的心情是非常压抑的。刚才第一场,代表孟菲斯的克瑞埃蒙明明是战绩辉煌,却最后成了讨伐的对象,而且输的确实是足够的狼狈。别人在欢呼、斥骂的时候,他们为了表明对女王陛下的忠心,也只能勉强地违心附和。此刻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随着安德诺尔义正词严的声音,那边的观众同志们也在他们的主人的带领下,喊起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这场景,让彭磊的心情有点恍惚起来,仿佛是回到了数千年后。在那个激情挥洒的绿茵场,双方的拥趸为自己的球队加呐喊的情景,和现在是多么的像!
小黑虽然这些年一直在苦学苦练怎么做人,而且进步不小,但是毕竟还是嫩,口才和安德诺尔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点。他只会说说所谓的“俗话说”,一旦被人找茬,马上就张口结舌、哑口无言了。
眼中的金色在渐渐加浓,身体好像真的在渐渐变大,指点着安德诺尔,也不讲道理了,狠狠地骂:“放你妈的屁!你这个老龟蛋,我知道你和刚才那个克瑞埃蒙是一伙的,是偷盗别人灵魂的恶魔。今天我要让你恶贯满盈,来得去不得!”
“哈哈哈,妖就是妖!妖言惑众!你以为埃及是什么地方?你以为埃及人都是傻子?你以为挟持了女王陛下就能为所欲为?伟大的神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陛下放心,属下马上就收服这个妖魅,让陛下恢复自由。”
和小黑辩论,安德诺尔是游刃有余,越说越来劲。虽然知道小黑的后台很硬,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只要让小黑现出原形,相信舆论是会倒向自己一边的。最主要的,现在安德诺尔代表的是孟菲斯,名义上孟菲斯还是女王的直属,群众当然是拥护的。实在闹得大了,彭磊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出手,自己也可以一走了之。头顶上虽然有结界封印着,底下却是没有。安德诺尔的本事,上天可以,入地更是拿手。
嘿嘿,只要彭磊一动手,那今天的比武大会就完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接下去,由莎伦和恩图蒙特亲自出面,究竟谁的收获最多,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小黑到底是做人的经验不足,被安德诺尔两句话一逼,顿时哑口无言,只会呼呼地喘粗气。求救的眼光转向彭磊,却见那鸟人满脸的欣赏,但不是看他小黑,而是看那个神气活现的安德诺尔。
彭磊是真的没想到,安德诺尔竟然这么能说。若是早知道,这一场就自己亲自上了。这些日子,这舌头除了吃饭喝酒、舔妹妹的红唇,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