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办。”苏幕遮伸展受伤的胳膊,“征用难民只是征子无关痛痒一招,真正要征的是旁人的子。”
……
建康6路、水6被连续封锁五六日,只许进不许出,北府军明晃晃的刀枪,杀气腾腾的眼神着实吓坏了不少人。坊间流传,朔北王在生辰宴会上遇刺,现昏迷不醒。若有不测,北府军要将都城翻个个儿,宁错杀,也要将那刺客碎尸万段喽。
“朔北王也太弱了些,想当前,前朔北王,哦,也就是现朔北王父亲,一人大战法家八大高手,迦难留遇见他都是绕道走,莫说行刺了……”说话的是茶肆说书的老汉,忍不住将娴熟的段子又娓娓道来。
“王爷师从药王谷,那可是名门大派,武功岂能弱了?我听说是刺客在酒内下毒,太卑鄙了。”坐在茶肆正饮茶的一汉子打断了他。
朔北王一直是建康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坊间传闻跑的快,各方臆测后版本难免多样。
“酒内没下毒,宴会上恁多人呢,我家老爷也去赴宴了,还多饮了几杯,怎就王爷中毒了?”一仆从打扮的小厮插嘴道:“不过,酒内确实有东西。”
小厮贼眉鼠眼的瞅了瞅四周,也不知在提防什么,低声道:“我家老爷那日宴会不欢而散回府后,在小夫人房里折腾了整一晚上,小夫人嗷嗷叫着,整个内宅都听到了,险些没把大夫人气昏过去。晌午醒来,我家老爷扶着腰,直说这酒够劲儿。”
“嘿,你家老爷都年过半百了,也不怕折了腰。”汉子打趣一句,凑近又问道:“那是甚酒?怎恁厉害。”
说书的老汉半张着嘴盯着俩人,不知话题怎的就转到不能提之类的事情上面去了了。许是人老心不老,老汉听了几句,也忍不住插嘴凑了进去。
“呸。”
一婆婆提着布袋进了茶肆,指着街对面的粮铺怒骂:“真是奸商,糙米也敢卖恁贵,良心让狗给吃了吧,全是直娘贼的货。”
骂街尽兴的阿婆将米袋放在桌子上,随手捡了个杯子,倒了杯茶,道:“这点米钱过去在清风楼吃顿酒都绰绰有余。”
“若不是朔北王要救难民,粮价怎会陡涨。”有人道。
“听说粮商沽卖与王爷的也是这高价,真不怕王爷回头收拾他们?”中年汉子问道。
“喏。”说书的老汉示意外面,“朔北王动手了。”
茶肆前面正好经过一队身着银色轻甲,披着红色披风的北府军,他们提刀站在了粮铺面前。
待军士将密麻候在粮铺外等买粮的百姓驱散后,苏皂白对走出来的山羊胡子掌柜出示一榜文,随后收起,道:“王爷谕,万利粮铺东家勾结影堂刺客刺杀朔北王,罪不可恕,现将其所有产业查封,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苏皂白说罢一挥手,北府军立刻一拥而上,将粮铺内所有人驱赶出去,守住了粮仓,铺子,再不许一人靠近。
被推到一旁的粮铺掌柜险些把山羊胡子扯断,见北府军完全不理会他,转头撒丫子向东家跑去了。
经过茶肆,一条腿正好绊住他的脚,山羊胡子顾不上追究,只瞪了她一眼,拍拍身上尘土跑了。
得手的婆婆双手撑腰,得意道:“哼,遭报应了吧。”
苏皂白封完这一处,又急着赶往他处,一时间,整个建康城内被封粮铺不下十家。但有心人现,被封粮铺背后皆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世家,真正背后依着乌衣巷内世家门阀的粮商未动分毫。